“我知道。”
孟蘇說的,沈嫿都懂。
她不是不懂何謂“愛情”,或者如何才算愛一個人。
她只是沒法再愛上別人。
有些感情,一旦沒了,就像帶走了人的三魂七魄,抽光了人所有因喜歡而生的澎湃和愉悅。
沈嫿感覺自己像一具乾屍,沒有感情充盈,只是活在世間的行屍走肉。
孟蘇:“你只想和他要個孩子,他看樣子是想和你過日子。你們的訴求就不一樣,唯一的解決方法是——和他過有愛情的婚姻。哪怕你不愛他,你也要自欺欺人,說服自己去愛他。不然……說句難聽的,你在他眼裡,極有可能和發情的雌性動物沒差別。”
沈嫿後背一涼,心下一驚。
孟蘇的話確實難聽,但也一語中的。
傅澄海本就不是一般男人,如果他和那些貪圖男女之事的好色之徒同類,也不會說“不能是非婚生子”這種話。
顯然,他是講“責任”和“道德”的。
雖不清楚傅澄海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但從結婚開始,他就有心想扮演好一個合格的丈夫的角色。
傅澄海也說,她滿臉寫著“急功近利”……
或許這才是傅澄海不想和她“親密”的主要原因?
沈嫿越想,越頭疼。
她,真的要讓自己愛上傅澄海麼?
或者,她真的能愛上傅澄海?
但她早就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啊。
午睡醒來,沈嫿眼角是噙著溼潤的。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她在國外生活的所有過往,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和夢想中的家。
夢裡,她還如願養了一隻狗。
然而夢醒了,一切都沒了。
手機螢幕亮了,顯示有新訊息進來。
沈嫿以為是傅澄海,撈起手機看一眼。
是尚志行。
他攢了一個飯局,約她過去。
被邀請的人不只沈嫿一個,新來一批的年輕女老師都在列。
這種飯局,目的並不單純。
她們都是被拉去陪酒的。
沈嫿所在的職業技術學院是公辦轉民辦,至於學校領導是怎麼操作的,就是那些領導的“本事”了。
學生的錢是最好賺的,並且只用一紙文憑,就能拿捏他們和他們的家長。
對於那些中高考被分流出來的“差生們”,職業技術學院可以說是他們最後的棲息地。
公轉民之前,職業技術學院在東江也是數一數二的專科學校,轉民之後,除了校董們賺的盆滿缽滿之外,學校的辦學水平,反倒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學校至今連專升本的名額都沒有。
也就是校董們關係網比較強大,畢業後有機會去東江一些知名的工廠當個藍領,就是這樣,都有不少學生和學生家長趨之若鶩。
沈嫿的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在國外讀的,國外不似國內,對專業限制如此死板。
阿美莉卡的學校大多遵循寬進嚴出,入學後,只要修完想學專業的課程,就能獲得相應專業的學位,碩士更是如此,多是以上課為主,修夠學分,即可畢業。
但所修課程有難有易,想要修完所有課程併合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下功夫去鑽研、去學習。
這樣的學習模式,也讓沈嫿養成了“主動學習”的好習慣。
包括學習參加尚志行攢的酒局。
在國內,生意都是酒桌上談的,如果想做大事,就要主動學習這些“規矩”。
實戰無疑是最好的老師。
沈嫿也從來不故作清高,好像自己像朵蓮花一樣,會出淤泥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