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步什也發現來人,他回頭看向沈嫿,愁眉苦臉還帶著點焦頭爛額。
“沈小姐,我去處理,您千萬別下車。”
“嗯。”沈嫿從包中拿出眼鏡戴上,撇過頭,不想搭理。
步什下車和姜羽交涉一番。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沈嫿在車上聽不清。
“滾——”
姜羽突然暴走,一把將步什推開,步什人很瘦,禁不住這麼大力道,趔趄幾步,差點摔倒。
“你算什麼東西?”姜羽趁步什不備,揮手一拳,結結實實落在步什左臉上。
步什顯然也沒想到姜羽會和自己動手,整個人還懵著。
沈嫿情急之下推門下車,“你沒事吧?”
“沒事,”步什揉了揉臉,嘴角疼的抽了抽,他面色如梗,眼底燒著火,顯然在忍耐,“沈小姐,你先回車上。你要有什麼問題,我沒法和海哥交代。”
“不用了,”沈嫿摘下眼鏡,目光如炬,徑直盯向姜羽,“我來和你談。”
始終如一的驕傲和淡然讓姜羽有一瞬不敢直視她。
“你想怎麼談?”姜羽訕訕問。
“打個賭吧,”沈嫿說:“就賭我今天能不能和傅澄海領證。”
“怎麼賭?”
沈嫿微微莞爾,“領證成功,我贏,領證失敗,你贏。賭注是,輸的人,永遠從傅澄海身邊離……”
“說什麼呢?”
傅澄海的聲音突然出現。
他戴一副無框切邊墨鏡,逆著光款款走來。
眼鏡和沈嫿的是同款,他們在國外時候買的。
“老公是你隨隨便便拿來當賭注的?”他長臂一伸,勾上沈嫿肩頭,將人裹在身側。
兩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視線對上,隔著墨鏡,沈嫿看不清傅澄海的眼神。
她就那樣怔怔望著他。
他的陰影投在她身上,幫她遮掉了刺眼的陽光,沈嫿有點恍惚,有一瞬間他宛若救贖她的神祇。
“你、來啦……”沈嫿肩膀上還搭著他的胳膊,半邊身子被他大力地擁在側懷,她十分不習慣。
“怎麼可能不來,你下了這麼重的賭注,我怎麼捨得讓你輸?”他刻意低頭,貼著她的耳朵,像是故意的作弄。
沈嫿耳朵燒紅,微微推他。
“海哥……”姜羽看著傅澄海,嘴唇微微顫抖,眼睛也紅了,還帶著微微的哭腔,很是委屈,“你怎麼……怎麼能這樣?”
“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傅澄海十分不耐,“情況你也看見了,我要結婚了。”
“那我呢……我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傅澄海看向步什,“你處理,以後別讓他再出現。還有,格鬥技巧還得再練,我身邊不養閒人。”
“是,海哥,”步什自己也覺得丟人,連個弱雞都對付不了。
轉頭,他望著姜羽:“走啊,愣著幹什麼?非要看到人家入洞房才心甘?”
彼時,傅澄海和沈嫿已經攜手走進登記處。
姜羽麻木的視線看向步什,心如刀割。
“就說海哥這人沒心,和誰都只是玩玩而已,你還不信,到最後還不是要給孩子老老實實找個媽?”步什推他一把,“傅簡不要男媽媽,懂了吧?”
姜羽垂眸,“原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