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連忙道歉道:“抱歉,這件事責任全在我們,您萬幸沒受傷,傅老闆生氣也情有可原,是我們的失職,沒培訓好職工,更沒做好修繕工作。後續我們山莊會免去包括您在內,所有職工的食宿費用,您看這樣行嗎?”
“嗯,可以,”沈嫿也鬆了口氣,好在經理態度誠懇,給出的道歉和賠償方案還算走心。
然而沈嫿說了並不能算,經理將目光投向傅澄海。
傅澄海當然意識到經理在等什麼,只是此刻的他有點心煩意亂,“就按她說的辦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沒事了,你們快去忙吧。”沈嫿和經理解釋完,連忙跟上傅澄海的腳步。
一路跟著他到了遠離剛才是非之地的林邊小路,沈嫿小跑幾步,伸手捉住了傅澄海的手,微微拉住他。
“不是說拽著你就能走慢點?”
傅澄海駐足,回身望向沈嫿的眼帶著些許窘迫和無奈。
“抱歉。”他說。
“為什麼道歉?”她問。
“讓你看到我這麼糟糕的一面。”
“我不覺得糟糕,”沈嫿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秉性,你也不是平白無故發火。”
傅澄海望著她的眼呈現微微的壓抑。
沈嫿耐心解釋:“你已經在盡力展現自己好的一面,只是別人挑戰了你忍耐的底線。你沒錯。”
傅澄海笑了,並且是會心一笑,“果然,我沒看錯人。”
他放開沈嫿的手,轉而改為攬過她肩膀,將她半擁在懷中。
若是平時,沈嫿一定不習慣他這樣攬著她肩頭,但今天她卻適應了。
傅澄海捏著沈嫿的手臂的力度比平日大,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但沈嫿卻明白,這種“力道”,源自於他需要她。
她是孤獨的人,傅澄海也是。
雖然他像謎一樣,但沈嫿能感覺得出,此時此刻,他需要陪伴。
他們的相遇並沒有那樣美好,在一起之後也沒有那樣熱烈,但他們似乎總是能給到對方想要的情緒價值。
孟蘇說的很對,日久不一定生情,但不一定沒法過日子。
“要繼續散散心,還是想回去休息?”沈嫿問。
“不是說中午有大餐?”
“大餐也得有心情吃。”
顯然傅澄海還是有點不對勁。
傅澄海攬著沈嫿肩膀的手又加緊了些力道,“我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這次沒做好。”
“猜到了,”沈嫿說:“你平日笑起來的時候,多數都有點假。”
言下之意,笑容大多時候都是他偽裝的。
“能說原因?”沈嫿問。
“不是說不刨根問底?”
“但我感覺你想說。”
傅澄海笑了,是心滿意足的笑,“你似乎有點懂我。”
“畢竟咱們相處了有不短的時間,對你——多少也有些瞭解。”
傅澄海用擁著她的那隻手揉了揉沈嫿腦後的發。
“我之前有段時間比較低迷,狀態不太好,情緒問題很嚴重,有做過矯正,醫生建議我最好能靠自我調節。”
“就這樣?”沈嫿覺得這解釋有點太簡單。
“嗯,就這樣。”
“那我能幫到你什麼嗎?”
“應該能,”傅澄海說:“我也是剛才知道,以前需要我自我調節好幾天的情緒問題,會被你三言兩語安撫好。”
“我總算還有點用處。”
傅澄海被逗笑,“我有說過你沒用?”
“萬事都要靠你,連工作都是你幫我找的,對你而言,我的作用沒有你對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