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跡緩緩睜開眼簾,映入視野內的是雲可可那雙充滿複雜情緒的眼睛。
看到蘇跡後,那一瞬間交織著慌亂以及深藏不露的一抹喜悅。
“醒了很久嗎?”
他輕聲問道。
“嗯…沒有,剛醒不久,你就跟著醒了。”雲可可羞澀地將身子縮排被窩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眼神閃爍。
顯然,她還沉浸在昨晚那虛幻的溫情之中,無法自拔。
“你…我…”她欲言又止,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作響。
蘇跡瞥了雲可可一眼。
天地良心,他昨晚在禽獸和禽獸不如裡面選了禽獸不如。
一頓飽和頓頓飽,還不好選?
說實話他們兩網上也聊了得有6年,要是換成情侶都快到七年之癢的考驗期。
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真不差,不單純的金主和苦逼代練的關係。
否則雲可可說他家附近天然氣爆炸的事,他就不會那麼無所謂了。
而是選擇斷掉聯絡,然後默默搬家。
他不是那麼輕易會相信別人的人。
能夠接受這份關心,甚至能被約出來,就說明很多。
當然,這一切還要加一個前提,他不知道【萬中無一的天才】是個妹妹。
不是,有沒有搞錯啊,誰家妹妹取這種名字?
於是,在這種微妙的前提下,蘇跡對雲可可的感情也有些微妙了。
不知道是長年接觸下累積的好感,或只是對美麗事物的佔有慾。
見她臉頰微紅,眼神飄忽,不禁啞然失笑。
也不知道雲可可有沒有誤會。
帶著幾分惡作劇的心理沒有去刻意糾正。
他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還不算太晚。
“想吃點什麼?”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掀開被子起身。
雲可可也欲起身,但反應到自己身上的外套被脫了,只能無奈地躺在床上。
蘇跡注意到她緊皺的眉頭,輕輕搖了搖頭。
“我先出吧。”
雲可可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緊緊裹住身上的被子。
蘇跡從地板上拾起自己的外套,隨意地套在身上,連釦子都懶得扣。
“想吃什麼?”他再次問道。
“…隨便。”
“……”
這種“隨便”的回答,讓蘇跡感到有些頭疼。
隨便才是最不隨便的。
“頭疼嗎?”
“有點。”她輕聲回答。
“那先疼著吧,看我也沒用。”蘇跡無奈地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臥室。
“蘇跡!”
這傢伙,果然腦回路不正常啊!
沒辦法你還問個屁!
蘇跡走到客廳,開啟冰箱,發現裡面幾乎沒有什麼食物,反倒是飲料和冰淇淋倒是堆得滿滿當當。
說實話,這個家,就像這冰箱一樣,缺乏生氣和活力。
想到這裡,蘇跡不禁開始閱讀理解起來。
雲可可或許挺孤獨的。
她的父親英年早逝,而她母親大概一直深陷於各種繁忙的事務中。
無暇顧及她太多,更不要說什麼共度那些平凡卻溫馨的生活點滴,留給她的,唯有一座冷冰冰的住所,以及那似乎永遠也花不完的數字。
在物質充裕、衣食無憂,且時間自由到可以肆意揮霍的年紀,人往往會開始追尋那些無法觸碰、難以言喻的事物,那些虛無而縹緲的存在,因為她的內心渴望著精神上的滿足與愉悅。
所以就認識了自己?
所以,蘇跡有些難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