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坐於龍椅之上,群臣分列兩側。
登基大典在冗長的儀式中緩緩落幕。
自此刻起,雲凰正式登基。
登基之後,按照傳統,需大封群臣,填補因京都之變而空缺的官職。
此刻正值重建之際,中樞之位空缺眾多,急需賢才。
然而,雲凰並未盲目封賞,而是審慎考慮,暫時委以重任。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直到封賞名單上念出蘇跡的名字,殿內才再次掀起波瀾。
“蘇跡,於京都斬舊皇為首功,封武安君。”
“追封並肩王,遇帝不跪。”
此等殊榮,令滿堂震驚。
連蘇跡本人也感到意外,不禁無奈搖頭:“不必了。”
滿堂公卿亦隨之附和,皆認為此封賞確實過於隆重。
縱觀歷史,許多至交好友,手足親朋,一旦其中有人登基之後,判若兩人,甚至反目為仇。
但云凰並未將皇權視作不可逾越的鴻溝。
面對朝堂之上的陣陣反對聲浪,雲凰只是輕輕蹙起秀眉,未有片刻遲疑,其聲如鍾,響徹皇宮:“朕金口玉言,既出便無收回之理。莫非朕初登,爾等便欲違抗朕命?”
言罷,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再無一人敢持異議。
新朝初立,誰又敢輕易觸怒這位新皇?
無奈之下,蘇跡只得行禮,道:“既陛下心意已決,蘇跡自當領命,感激陛下厚愛。”
……
歲月匆匆,一去不返。
晨光難再得。
轉眼間,春去秋來,人間已換新顏。
自新朝至今,已歷三載春秋。
雲凰登基為帝,為穩固這千瘡百孔的江山,她耗費數年,推行一系列制度,終見成效。
改革農耕,振興文脈,制度、文化、民生皆得蓬勃發展。
照此趨勢,若無外患侵擾,大炎盛世指日可待。
這一年,炎凰三年。
歲凶。
諸事不宜。
那仙山之上的棋局依舊沒有停歇。
黑衣男子隨手一步:“老頭,你似乎小看了天運了啊,隨口一言,還真讓雲凰當上皇帝了。”
白衣老者隨意一笑:“若是那麼容易得來,反而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了。”
“你又怎知,我沒有後手?”
“那日出手的少年,倒也算個奇才。”
“可惜了,命格有缺,卻又有天機矇蔽,我算不出來缺了什麼。”
黑衣男子咧嘴一笑:“誰知道呢,沒準就是我這龍魂也說不定,看他們青梅竹馬,真龍鳳凰倒也般配。”
老者搖了搖頭:“就這少年心性,真有龍魂在身,又有天運庇護,哪有那麼容易被阿貓阿狗奪走。”
“沒看一個雲凰我都算計了十幾年?”
黑衣男子點頭:“那倒也是……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老者落子:“二人反目,加上國運動盪下的反噬,足夠斬了她的天運庇護。”
黑衣男子聞言皺眉:“我看難。”
老者反駁:“這有何難,讓他成為大炎的動盪,不就得了。”
黑衣男子不解:“怎麼做?”
老者自信滿滿:“送他道途再上一層樓!”
黑衣男子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他能戰返虛,你我都是合道圓滿,只高了一個大境界,他可不算什麼隨便揉捏的螻蟻了,再上一層樓,你真不怕養出一尊武帝?”
“呵呵……你我在這呆了這麼久都沒有窺破玄機,就他?”
“合道已是此世之巔,同境之間亦有差異。”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