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過關,有驚無險。
只是在晉陽前,耽擱了些時間,讓李信很是不爽。
那張懿、丁原幷州高層小心謹慎,允諾放行,但對大軍多有防備,生怕賊軍暴起。
四十七萬人,被要求分數段通關,時間成倍延伸。
這讓軍中悍將憤怒不已,若不是李信顧全大局,努力壓制說不定就真的刀兵相向了。
與賊人憤懣不同,晉陽城可謂是歡欣鼓舞,賊軍借道,本該是提心吊膽的之事,此時卻被丁原略施小計變成美事,怎能不樂!
刺史府內,幷州一眾高層在刺史府中擺宴設席,飲酒作樂:“哈哈,什麼虎狼之師,所謂悍賊不過爾爾”
“我等略施小計,那李信賊子還不是要乖乖就範,任憑吾等宰割魚肉!”
近百車金銀珠寶,相當於幷州之地數十年的稅賦,此刻被眾人分潤怎能不樂。
幷州地處北寒,不似司隸中原富庶,若單純靠壓榨一群沒啥油水的泥腿子,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也未必能榨出二兩油。
剛剛發了一筆橫財,席間杯盤酒盞氣氛愉悅,更有舞女歌姬身披薄紗,扭腰擺臀舞姿曼妙,為宴席助興。
因為地理位置與諸胡接壤,受其影響,所以風氣相較於中原更加開放。
張懿心頭興起,將一名翩翩起舞的歌姬拉入懷中,在其豐滿白膩之處狠狠搓了把。
正興至時,餘光瞥見左手處沉默無言的丁原,不由道:“建陽賢弟為何不樂,難道是這酒肉不香,美人不歡呼?”
“此番若非建陽積極獻策,哪裡有今日之幸!”
“來,這一杯敬武都侯!”
張懿說著,與眾人一起舉杯相敬。
刺史大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丁原滿飲後。
他便說出心中顧慮:“張兄,今日於城頭觀那李屠夫部隊,行軍嚴謹有序,武備精良,不似一般賊軍可比!”
“吾等今日折了對方面子,應該多加防備才是!”
此前聽聞那李信威名,他還不以為意,一群大字不識的反民何懼。
不過是朝廷昏庸無能,導致反賊猖狂,以至於弄了個城下之盟,招安了事。
然今日親眼目睹,賊軍那殺氣騰騰的陣勢時,丁原才知道,賊軍能夠縱橫中原,轉戰千里,不是沒有道理。
就連中原俊傑,皇甫嵩、朱儁兩名宿將折戟沉沙,三十萬正規軍覆滅,更是逼的朝廷招安和親,其中因由非一時之幸。
那李信也絕非輕易相與之輩,如今在幷州吃了悶虧,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相對於丁原的隱憂,在座眾人大都不以為然,左右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逆匪罷了。
賊軍在再大的能耐,還不是老老實實的交納過路費
幷州高層尋歡作樂,快活如意暫且不表。
北行大軍經過晉陽一番敲詐勒索後,心中自然不甚痛快,部隊中由上到下壓抑不已。
晉陽開了一個頭,後續關隘還不有樣學樣,吃拿卡要,讓他們大出血。
李信面沉如水,將此事記在心中,損失部分錢財固然心痛,掃了他的顏面有損軍中威信,才是真正的記恨所在。
一直以來,他治軍皆是以紀律為基,恩威並重,兼嫡系刀鋒強壓,方才穩住軍勢。
如今在晉陽折了面子,老賊或許只是氣憤,但是對於新軍來說,多少有些影響。
經此一事,李信吃了教訓,為了儘快趕往幽州,減少事端。
在接下來的時間,每遇關隘他都提前派能言善辯的逢紀,帶著金銀珠寶先行。
威逼利誘,金錢開道下,打通阻礙,保障大軍迅速通行。
幷州各郡,不是每座城池,都似首府晉陽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