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來幫你把書搬出去。”
許頌寧坐在書桌前,點點頭,“好。”
劉姨走之前又忍不住看他,“你可千萬別累著。”
許頌寧淡笑,“嗯,您放心。”
房間朝南,溫暖的陽光透過白色紗幔略略灑落在棕黑色木質桌面。
許頌寧手裡握著一支鋼筆,安安靜靜的開啟一本練習冊。
那小姑娘顯然沒翻動過幾次,應當只是在作業下發的當天開啟首頁寫了名字。
不過,有些奇妙。
一個纖細清秀的姑娘,寫出來的字卻是張牙舞爪的。
鬱葵葵。
她應當是練過有些年頭的書法,筆畫偏多的幾個字寫得大氣有力,筆筆露鋒,字又寫得極大,就那樣大赤赤橫在練習冊腰線,龍飛鳳舞。
一點也不像姑娘們喜愛的娟秀小字。
許頌寧看著那三個字微微一愣,突然記起了她的微博名字:播種鬱金香的向日葵。
原來,是這個意思。
許頌寧低低咳嗽,笑了一下。
少年時都是貪玩的,許頌寧小時候也不樂意學習,雖說自覺性還算不錯,但一寫起題來也感覺煩躁,總要找藉口溜去衚衕巷兒裡和朋友們玩。
但人總是變得很快。
似乎是從五歲那年頻繁住院開始,許頌寧就越來越不愛出門。有人找他一律回絕,有聚會一律稱病,沒事做時可以把手邊的題全部寫完,把各種類目的書看一遍又一遍,也可以在琴房待一整天。
他的心總是很容易平靜,一旦專注起來,什麼事都不知道。
期間葵葵給他發訊息,問他有沒有收到包裹,他做題太認真沒有看見,一直到劉姨提醒他休息才回復。
晚上九點,許頌寧照例要去洗漱。
他今天做了一天的題,雖然心裡不覺得有什麼,但身體明顯表達了抗議,從浴室出來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小寧兒。”
一隻帶著銀白手錶的胳膊憑空而來,穩穩將他攙住。
那隻胳膊纖細白淨,塗著淡粉色指甲油,小巧的手錶將手臂稱得玲瓏細膩。
許頌寧一隻手扶住門框,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姐姐。”
許瀲伊剛從南法回來,尼斯陽光正濃,卻沒有把她的面板曬成小麥色,她依然是從前那羊脂玉似的一個人。
“先前就說過了,你這屋的浴室有點窄,容易摔著。”許瀲伊攙著他往床邊走,漂亮的眉頭稍稍皺起。
“窄一些更方便扶。”
“其他屋都加裝好扶手了,不是更方便麼?反正這邊就你一個人住,挑個合適的不好麼?”
“這就是合適的。”
許頌寧淡笑著,略微低下頭。
霞公府這套買的很早,是個大平層,將近六百平米的四居室,客廳和房間都極大,常年只有許頌寧住,其他人偶爾來一趟,待不了多久就會走。
一切設施都是為他服務的。
“你不是要先去西山麼。”
許頌寧慢慢坐到床上,逐漸感到疲倦,許瀲伊幫他掩好被子。
“爸回來了,讓我今晚就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