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一行人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已經跋涉了多日,乾糧也消耗了大半。這日,他們終於在黃昏的餘暉中抵達了幽影鬼谷的邊緣。彼時,夕陽如血,那昏黃的光線竭力穿透谷口的陰霾,卻也只能讓谷外的世界蒙上一層死寂的色彩。而幽影鬼谷內,仿若黑夜提前降臨,陰森恐怖的氣息如洶湧的波濤,肆無忌憚地撲面而來,使得眾人的腳步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不由自主地遲緩下來。
谷口的樹木,其生長之怪異令人咋舌。樹幹像是被惡魔肆意把玩過的麻花,扭曲變形得不成樣子,以一種搖搖欲墜的姿態歪歪斜斜地矗立著。那些本應蔥鬱的枝葉,此刻卻枯黃乾癟,毫無生機可言,在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晚風中,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哀鳴,似是在悲嘆往昔的不幸,又像是在警告來者速速離去。
凌虛子眉頭緊鎖,雙眼緊緊盯著谷內,手中的寶劍被他下意識地握緊,低聲說道:“這谷口瞧著就邪門得很,大夥都警醒著,莫要出了差池。”他的目光中滿是警惕與凝重,心裡暗自思忖,這幽影鬼谷的兇險之名如雷貫耳,如今單是谷外這般陰森景象,谷內還不知潛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肩負著探尋長生線索、為家族復仇的使命,他只能默默祈求上蒼,護佑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庇佑眾人,順利達成目的。說罷,他轉頭望向同伴們,眼神在每個人的臉上輕柔地拂過,關切與堅定交織其中,又補充道:“都靠攏些,別走散了,這地方,可容不得半點馬虎。”
蘇瑤微微抬起下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她輕咳一聲,說道:“怕什麼,有我在,只要不是太過厲害的邪祟,我都能用陣法將它們困住。”手中的摺扇,被她不自覺地攥得更緊了些。她深知,這是自己首次涉足如此危險的禁地,自己所掌握的陣法知識,是眾人抵禦危險的重要依仗,無論如何,都不能退縮半步。她深吸一口氣,彷彿在給自己鼓勁,接著又輕聲呢喃:“我會時刻留意四周,稍有風吹草動,便即刻佈陣。”
李炎強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抬手拍了拍背上的藥爐,嬉皮笑臉地說:“要是真遇著危險,我這還有不少丹藥呢,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可他那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惶恐,卻被凌虛子敏銳地捕捉到。其實,他心底如同敲鼓一般,忐忑不安,畢竟他的丹藥從未在如此恐怖的環境中接受過考驗。為了不讓夥伴們看穿自己的怯懦,他故意蹦跳了幾下,想要活躍這沉悶壓抑的氣氛:“說不定谷裡還藏著什麼珍稀靈草,能讓我煉出舉世無雙的神丹呢!哈哈。”
葉塵仿若一座冷峻的冰山,一言不發,只是那眼神愈發冰冷,如同一把銳利的寒刀,警惕地在四周來回掃視。他的內心深處,仿若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湖,看似平靜無波,實則隱藏著對危險的高度警覺。他深知此行之路佈滿荊棘,作為隊伍中的劍術高手,保護眾人的安危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任何一絲細微的疏忽,都可能導致萬劫不復的致命後果。此刻的他,就像一隻潛伏在暗處、蓄勢待發的獵豹,全身的肌肉都處於微微緊繃的狀態,隨時準備撲向可能出現的危險。
:()我願凌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