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國外的簫言卿正坐在街邊一家咖啡館內,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當手機螢幕亮起,一則突如其來的訊息映入眼簾後,他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立刻訂最近一班回國的機票!”簫言卿回過神來,語氣急促得近乎嘶吼,同時用凌厲的眼神死死盯著身旁的助理。
因為他剛剛得知,他的小語,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已經永遠離開了。
整個秦家老宅都被一層厚厚的白色所籠罩,宛如一座冰冷的孤城,四周掛滿了白色的輓聯,那些輓聯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擺動,不時發出一陣低沉而又哀傷的嗚咽聲。
靈堂前,秦浩楠和李惠珍身著一襲黑色喪服,面容憔悴地站在那裡,迎接著每一位前來弔唁的賓客。
靈堂中央,氣氛肅穆而壓抑,秦語檸靜靜地抱著秦爺爺那黑白相間、莊嚴肅穆的遺照,雙膝跪地於蒲團之上。
她的眼眸空洞無神,宛如深邃的枯井,不見絲毫光芒閃爍其中,整個人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般毫無生氣地定在那裡。
與她並肩跪著的秦真真,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秦真真臉上非但看不到半分悲傷之色,甚至還流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
突然,秦真真那尖銳刺耳的嗓音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靈堂原有的寧靜:“都怪你!你這個喪門星!”她的話語充滿了惡毒與怨恨,“先是剋死了你自己的父母,現在連爺爺都被你給剋死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顆釘子,狠狠地扎向秦語檸的心窩。
然而,面對如此不堪入耳的謾罵,秦語檸卻仿若未聞,依舊緊緊地將爺爺的遺照抱在懷中,紋絲不動。
她似乎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喧囂與指責再也無法觸動她分毫。
就在這時,陸芸芸和她的父親陸啟盛踏入了靈堂。
他們剛剛進門,便清晰地聽到了秦真真那令人髮指的咒罵聲,陸芸芸的秀眉瞬間緊蹙在一起,美麗的臉龐因憤怒而漲得通紅。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怒目圓睜,對著秦真真大聲呵斥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這一聲怒吼猶如晴天霹靂,震得整個靈堂都微微顫動。
秦真真顯然被陸芸芸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了,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她狠狠地瞪了秦語檸一眼,眼中充滿了怨毒。
陸啟盛拍了拍陸芸芸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他走到秦語檸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節哀順變。”
秦語檸那如雕塑般靜止的身體微微動了動,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地抬起了頭。
她的眼眸深處,終於泛起了一絲細微的波動,但這絲波動並非源自悲傷,而是一種令人心悸的麻木。
那是經歷了痛苦與絕望後的沉寂,彷彿所有的情感都已被消磨殆盡。
\"謝謝......\" 秦語檸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乾澀而低沉,彷彿已經許久未曾開口說話一般,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與此同時,靈堂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只見林汶澤身著一襲肅穆的黑衣,邁著堅定的步伐步入靈堂,他來到秦爺爺的遺體前,莊重地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達對逝者的敬意和哀思。
鞠躬完畢後,林汶澤緩緩直起身來,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一旁失魂落魄的秦語檸……看著她那憔悴不堪的模樣,最終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
秦家老宅的外面,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細密的雨點開始紛紛揚揚地灑落,無情地敲打著屋頂的青瓦。
那清脆而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著,彷彿是老天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