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國公冷哼一聲,氣沖沖拂袖離去。
陳氏悲傷難止,坐在房裡掉了一夜的淚。
在宮裡休養了兩日,褚若傷勢有所好轉,過來辭別溫懷公主,準備回靖安侯府。
“怎麼不多養些時日?你這傷得也不輕,手都還不能動呢,沒必要急著回去。”
褚若笑道:“回去休養也是一樣的,身邊有一大堆人,又不用我幹活兒,這幾天叨擾公主了,若不是公主與太子殿下幫忙,我還沒這麼快出來呢,是我欠了你們一個人情。”
“這麼見外做什麼?”溫懷公主拿眼覷她,“而且真正出了大力的是我四哥。”
褚若點點頭。
如果沒有遲寞相助,她的清白確實得來得沒這麼順利。
溫懷公主笑了笑,又說:“不過你也不用感激他,他幫你都是為了他自己,他那身病日後還靠你醫治呢。”
褚若含笑問:“這兩日沒看見他,是不是又回軍營去了?”
“可不是嗎?這段時間軍中事多,離不開他。”
兩人邊聊邊往外走,三個丫鬟在門口等著。
溫懷公主瞅了聽雨一眼,低聲問道:“她也跟你回去嗎?不回襄王府?”
“她說還要考慮,先同我回侯府。”褚若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但總不能逼著聽雨回去,聽雨有她自己的想法。
公主也納悶:“這還要考慮?那丫頭怕是糊塗了。”
出宮門時,襄王夫婦趕來相送,向褚若賠罪。
“先前錯怪了郡主,害得你差點在牢裡送命,真是對不住,改日本王與王妃一定親自登門,鄭重向你賠罪。”
褚若白捱了一頓毒打,心裡當然有怨氣,但這份怨氣針對的是遲岷一個人,與他的家人無關。
雖然如此,對於襄王夫婦終歸是有些遷怒的,所以她的語氣很冷淡。
“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若無別的事,就請回吧,我也該告辭了。”
當然有別的事。
襄王夫婦將目光投向褚若身後的聽雨,想勸她回王府。
但聽雨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徑直上了馬車,打起簾子。
“小姐,咱們走吧。”
褚若見襄王夫婦神色黯淡,也不好說什麼,轉身登車而去。
目送著馬車駛出街頭,襄王妃眼裡的淚水洶湧而出,哭得不能自已。
“她肯定是在怨咱們……這麼多年才找過來,又認錯了人,她怨咱們是應該的……”
襄王擁著她,安撫道:“哪有這回事,你不要亂想了,孩子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過段時間緩過神來,肯定願意認咱們的,咱們固然虧欠她太多,日後加倍補償就是了。”
進侯府後,褚若並未去西華堂拜見靖安侯夫婦,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
馮夫人黑著臉道:“以前回府還知道過來請安,現在越發目中無人了,她把侯府當什麼地方?自己家嗎?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進大牢時,咱們沒去為她求情,估摸著心裡正怨著呢,就是故意不來請安的,”靖安侯慢慢地抿了口茶,以勸說的口吻道,“你也別抱怨了,一會兒帶了暄兒和大兒媳婦過去看看她,別空著手,備些上好的藥品和補品過去。”
“我做長輩的還要先去向她低頭?”馮夫人很不情願。
看她這般沒眼力見,靖安侯感到厭煩。
“襄王的親生女兒就在她那裡,襄王夫婦可欠著她大大的一個人情,日後襄王府的人來咱們侯府必定來得勤,這是結交襄王多好的一個時機?你爭著這口氣有什麼用?”
馮夫人聽到這裡,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就憑褚若幫助襄王夫婦找到了親生女兒這一點,往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