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人家多委屈嗎?”褚若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接過聽雨遞來的茶盞,低頭吹了吹,“二爺到底是我的夫君,我怎麼忍心真看著他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呢?”
聞言,銀兒和聽雨詫異看去,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差不多。
聽雨眨了眨眼,從上到下,再有從下到上,把褚若打量兩遍。
“小姐,你是氣糊塗了嗎?”
“沒有。”褚若滿臉認真,“我只是在學著做一個賢妻良母罷了。”
這世間最慘痛的事,不是本來擁有的東西突然沒了,而是失而復得之後,又得而復失。
她就是要先治好馮昭,再把他打回地獄,讓他嚐嚐什麼叫做疼。
既然馮昭自己不肯做人,那麼她也沒必要把馮昭當人看,只需當只猴子耍就是了。
連催了褚若小半個月,都不見她回國公府,這日上午,陳氏只得親自來到靖安侯府接她。
陳氏的意思,是要褚若回孃家住,這樣方便給褚煦治療。
但馮夫人堅決不同意:“出嫁的女兒怎能長時間住在孃家?傳出去外人還以為馮家容不下她,趕她走呢,孃家離得又不算遠,每日往返完全不成問題,侯府會派車馬從人專程護送。”
“雖然不遠,但一來一回也要耗幾個時辰,這樣既麻煩又累人,直接住孃家,省下來的時間,若兒可以休息,豈不好呢?”
陳氏心想,有在路上消耗的時間,還不如讓褚若在煦兒病床前多照料照料呢。
這個馮夫人嘴上說得好聽,心裡打什麼主意,以為她不知道呢?
就她兒子金貴,別人家的兒子就不金貴了?
馮夫人冷淡道:“雖如此說,我還是不贊成。”
“若兒,你怎麼不說話?”陳氏扭頭看向褚若,示意她表態。
褚若站起身,含笑說道:“母親的苦心,女兒明白,不過女兒既已出嫁,就是馮家的人,自然應該聽從婆婆的意思,我就不回去住了,還是每天過去吧。”
“若兒懂事了,”馮夫人甚是寬慰,眉眼染上笑意,“這就讓人去給你備馬車。”
陳氏被親女兒當眾打了一耳光,臉上十分掛不住,兩道視線宛若刀子,戳在褚若臉上,咬著牙沒說話。
褚若當作沒看見,回過頭吩咐聽雨去取藥箱。
待車馬與從人備妥,褚若便出了侯府,與陳氏回去。
上到車廂內,陳氏不悅道:“嫁了人就連親孃都給忘了,孃家的親人也不要了,褚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