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縣主?”單為自然知道褚若是誰,因此想也不敢想,“她那個身份,又剛嫁進了靖安侯府,豈是能隨便碰得的?”
他是喜好美色,但他更惜命,當初敢收褚瀾,是因為容國公夫婦有所圖,利益捆綁的前提下,知道他們不敢往外說,且褚瀾一個小姑娘也沒反抗之力,無需擔心後果。
但褚若不同,即便為了清譽,褚若不敢去聖上那裡告狀,但一旦讓馮家人知道,他也有處理不完的麻煩。
褚瀾哂笑道:“公公可是御前的紅人,朝中那些大臣還要給你幾分面子呢,難道懼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倒也不是懼她,只是沒必要惹麻煩,”單為將手的手握在掌中揉捏,一邊說一邊嘆氣,“我爬到這個位置不容易,可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毀了前途。”
他幫褚瀾在皇帝面前說話,也是利益交換。
皇帝年紀漸漸大了,龍體也一向不大康健,像他這種越是爬到了高處的太監越是要儘早謀好後路,而且在一棵樹上吊死的風險過大,所以還得多謀幾條,而三皇子就是他挑中的其中一條。
他與褚瀾互相握有對方把柄,便於控制,因此他倒不太擔心褚瀾報復自己。
“這倒也是。”褚瀾點了點頭,臉上笑著,心裡卻罵“欺軟怕硬,沒膽的廢物”。
過了一會兒,她又笑著道:“公公且先等著,我會讓褚若變成那個您能碰得的人。”
是縣主如何?有靖安侯府撐腰又如何?她會有辦法,讓褚若變成棄婦,與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臘月初,天愈發冷了,靖安侯府已著手置辦年貨,各處都在為迎接新年做準備。
這個月的月錢才發下去,馮夫人捧著賬本,一個勁唉聲嘆氣。
賬上已沒幾個可用的錢,過年的賞錢和下個月的月錢都要發不出來了。
大丫鬟見狀寬慰道:“太太無需憂心,藥材最晚到中旬就運到京城了,等交了貨提了尾款,府裡一兩年的開銷都有了,大爺又能幹,將藥堂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往後會有越來越多的銀子進賬的,您還有什麼可愁的呢?”
幾個月前馮昳接了幾筆大生意,貨一運到,就能收進數萬兩銀子,這緊巴巴的日子也能鬆一鬆了。
馮夫人展眉笑道:“得虧昳兒有經商頭腦,否則這藥堂早就倒閉了。”
現如今藥堂的生意是侯府的主要收入來源,房租田租等加起來也只有它的一半。
丫鬟端了熱茶來,笑道:“都是太太您教得好,大爺才這般成器。”
“也不枉費我一番心血了。”因馮昳是庶出的,馮夫人以前很不待見他,甚至打算到了弱冠,就把他趕出侯府,讓他自己立室去。
後來見他做生意頗有頭腦,加上鋪子里正需要人手,就把他留下,讓他去做了藥堂的第一把手。
“只是這次好幾單生意一起做,涉及的金額太大,我不免要懸心。”
丫鬟過來給她捏肩,“大爺經商多年,經驗豐富,必不會有差錯的,您就等著收錢吧。”
然而幾日後的一個晚上,藥堂夥計快馬回京報信,馮夫人在睡夢中被人叫醒,驚聞噩耗。
“途經黃鴨嶺時,遇到一夥悍匪,咱們幾十車藥材,被燒了個精光,丁點都不剩了!”
“什麼?”馮夫人聽了,一口氣沒回過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後又急火攻心,吐了兩口血,又哭又罵:“天殺的!別家的不燒,怎麼偏偏盯上了咱家的貨?幾萬兩銀子的藥材啊,拿什麼去跟那些客戶交代?”
客戶已然付了定金,簽了約書,倘若不能按時交貨,藥堂便是違約,須得交還定金並雙倍賠償。
這些數額加起來共十幾萬兩,下旬各處的租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