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嘖了一聲，好笑道：“對別人我不這樣，但你麼……是你自找的。”
馮昭恨得牙癢，拂袖而去，這天夜裡只堪堪睡了兩個時辰，簡直不得安生。
翌日一早，馮夫人備好了送去端國府的禮品，命人裝上車。
她雖對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很不滿意，但要臉面，且兒子的腿也還要指望她醫治，故而不曾馬虎半點，該有的物件一樣也不少。
褚若出門時，馮昭已經在等著了，為了治腿，他只能先忍著，向褚若低頭。
辭別靖安侯夫婦後，褚若與馮昭乘坐馬車往端國府而來。
靖安侯府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世族大戶，不好隨便應付，故端國公夫婦雖與褚若有嫌隙，今日的歸寧宴卻也辦得頗為隆重，除了族裡的親戚外，還有外家的親朋，也都來了不少。
褚歡已經被放出來了，非但行動自由，今天的宴席也是她幫著衛清娥操持。
進府去拜見了端國公夫婦後，聊了些有的沒的，馮昭便隨端國公去了外廳上。
褚若裝和氣，坐著陪了一會兒，才找藉口與褚瑜一同出了屋。
來到園子裡，褚瑜笑眯眯地問：“新婚之夜過得如何？馮世子能行麼？”
“閉上你的嘴。”褚若抬眼瞪她，挨千刀的死丫頭，故意埋汰她呢。
褚瑜悶笑出聲：“我就是問問，聽說下半身癱了的人，那方面不行，我也是為你的幸福擔憂。”
褚若狠狠戳她一肘子，罵道：“滾蛋。”
二人正打鬧著，身後傳來涼涼的一聲笑：“三妹你也太不懂事了，二妹妹嫁了個殘廢，已經夠慘的了，你還取笑她。”
褚瑜聽了，當即就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二姐姐這麼慘，不正是拜你所賜嗎？”
“可不要這麼說，我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褚歡緩步走過來，仔細端詳褚若，想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憔悴，可惜沒能如願。
所以她企圖透過言語來刺激褚若，“賤人配殘廢，天生一對，二妹妹是命裡註定要嫁給馮世子的。”
“妹妹要珍惜這份福氣，把世子伺候好，若是他早早地就沒了命，你這年紀輕輕可要守寡了，膝下又無一兒半女，後半輩子得多淒涼啊？”
褚若面色一凜，盯著她道：“我若過得不好，你也別想安生，就是死後成了鬼，我也會纏著你不放。”
“少嚇唬我了，神鬼之說我從來不信。”
有丫鬟來找，褚歡哼了哼，轉身往西廳那邊去了。
褚若嘆氣道：“爹孃真是夠疼她的，這麼快就把她放出來了，三弟還在床上躺著呢，他們也不怕讓他寒了心。”
褚瑜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孃最疼的就是褚歡了，三弟寒不寒心，他們能在乎？”
姐妹倆在園子裡散步閒話，沒多久衛清娥得了閒，也找過來。
她是個厚道人，問的都是些關切之語，不像褚瑜專捅人的肺。
“與馮世子還處得來嗎？靖安侯府的人待你如何，沒有虧待你，給你委屈受吧？”
褚若笑著點頭：“挺不錯的，跟在這邊沒什麼區別。”
確實沒區別，兩邊的人都有病，做出來的事都讓人窩火。
衛清娥頷首道：“不受委屈就好，我也知道你這性子吃不了虧，但畢竟那是在婆家，他們看你沒人撐腰，難免不把你放在眼裡。”
褚若嫣然一笑：“我也不需要他們把我放在眼裡，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那怎麼行？都不把你放在眼裡，還能不欺負你麼？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跟在孃家一樣，挺直腰板做人。”褚瑜這話乍聽著還行，但有些陰陽怪氣，不像鼓舞，倒像揶揄。
“說得好聽，可是也沒見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