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逼著我下跪,要、要是幹了這事,她還不得扒了我的皮?我不敢。”
褚歡拍拍她的手背,笑著勸慰道:“放心,只要得手,她就自顧不暇,沒閒工夫報復你了,再說我和爹孃都會護著你,這國公府又不是她的天下。”
褚瑜仍是遲疑不決,捏著紙包,悶悶地道:“你說的倒是輕巧,爹孃何時護過我?至於你,我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看她扭扭捏捏的,褚歡很瞧不上,涼涼地笑了一聲,說:“既然如此,那你索性別幹了,一輩子讓褚歡壓著抬不起頭,安安心心去給她當狗吧。”
說罷奪回紙包,就要轟褚瑜走。
褚瑜急了道:“我聽你的就是了,但你最好是有真本事,能把褚若除掉,如果讓我發現你在忽悠我……”
褚歡微笑道:“你我現在有著共同的敵人,正是該團結之時,我忽悠你做什麼?”
就是忽悠了又如何?比豬還蠢的東西,能把她怎麼樣?
之前這個好妹妹聯合褚若給她氣受的時候還少嗎?那些舊賬她可沒有忘記。
這回,她既要借楚瑜的手除掉褚若,也要借褚若之手除掉褚瑜,一箭雙鵰。
兩日後,皇帝召見了端國公。
褚越繼承爵位的權利被剝奪,並被判充軍北疆兩年,革除在朝一切職務,今後永不敘用。
精心培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就這樣前程盡毀,徹底廢了,端國公比陳氏還要傷心。
陳氏雖也為兒子充軍擔憂,但想到好歹留了條命,也就看開了。
至於世子之位,她還有一個兒子可以坐,一家骨肉,將來不論誰襲爵,都不影響什麼。
於是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情,倒反過來寬慰丈夫。
“煦兒也並不比越兒差,年紀雖小些,學問已是不錯,好生教導,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考科舉掙個功名回來,給咱們長臉呢。”
褚越倒也有些學識,只可惜沒用在正道,這麼多年連個童生都沒混上,故端國公夫婦沒指望他走科舉這條路,早早地動用錢財與關係給他捐了個官。
誰知正是這個決定,讓褚越走到了今日這步田地。
端國公長長地嘆了口氣,揉著額頭說:“希望如你所言,老三能比他哥哥爭氣點吧。”
事已至此,他也唯有接受現實,往後將更多的心力傾注在小兒子身上了。
這日晌午,褚若又來到靖安侯府,照常給馮昭施針。
收針後,她自藥箱內取出一瓶丸子,擱在桌上。
“這是我連夜配好的,每天服用一粒,可補氣血,算是對世子此次幫忙的謝禮。”
馮昭往桌上瞥了一眼,忽的一笑,不陰不陽地道:“把自己的親哥哥害成這樣,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良心可安?”
褚若眼皮也沒掀一下,自顧自收好針包,放入藥箱之中。
“不會,我現在睡得比以前還香呢,至於良心麼,敝人沒有。”
說到此處她卻倏地抬眼看了看馮昭。
“世子這麼喜歡教訓人,想必是德行極好,比肩聖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