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步入官場已有數年,之前一直未曾出過事,現在突然被告發,背後肯定有貓膩。
這是陳氏的想法,並且她認為只要找到那人,想辦法讓他改口,就可以救出褚越,所以急著想知道答案。
但她的想法基於一個並不存在的事實之上,那就是褚越本身清白。
“現在上哪兒知道去?”端國公自行脫了外面的氅衣,進梢間的炕上坐了,“他自己不知愛惜羽毛,非要幹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還能賴別人出賣?”
他在官場沉浮幾十年,兢兢業業,恪守德行,清清白白半輩子,卻被這個不肖子抹上了汙點,他還窩著一肚子火呢。
早知有今日,當初就不該給那敗家子捐這個官。
“不必管他,讓他在牢裡待著一段時間,吃點教訓總歸沒壞處。”
聽他之意,兒子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陳氏心急如焚。
“老爺怕是氣糊塗了,那孩子從小沒吃過一點苦,哪裡受得起這個折騰?別的先不說,萬一他們給他用刑,這命還保得住嗎?”
端國公板著臉道:“他的案子已經查清,還給他用刑做什麼?頂多在裡面多蹲幾天,看看之後皇上怎麼處置吧。”
陳氏還是不放心:“你就不能去向皇上求求情嗎?要不然我進宮找豫妃娘娘,請她出面?”
“現在誰敢去求情?那不是往刀口上撞嗎?你老實在府裡待著,少給我添麻煩。”
“可是……”
“行了,”端國公見自家夫人嘴裡沒個完,實在不想聽她嘮叨,只能選擇躲開,“我還有公務沒處理,今晚睡書房,你早點歇著吧。”
陳氏萬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大感失望,淚水抑制不住地湧出,躺倒在榻上,又引發了心疼的病。
衛清娥見狀不好走開,也就沒回沁雪院,夜裡陪侍在了陳氏病床前。
子時,小廚房送湯藥來,衛清娥親手端了,送到床前給陳氏服用。
“怎麼是你在這兒?”陳氏這才稍微緩過神,看見了衛清娥,“你一向笨手笨腳的,我能指望你侍疾?歡兒呢?”
衛清娥把藥擱在矮几上,回道:“大妹妹回去了。”
陳氏思索片刻,吩咐道:“把她叫來。”
有歡兒陪著,她心裡至少還能安定些。
衛清娥派了個婆子去棲梧園傳話,自己則回去歇著。
褚歡早已睡下,被叫醒時發了好大的氣。
“什麼事非要這個時候叫我?想挨板子了不成?”
卉兒戰戰兢兢道:“小姐息怒,奴婢不敢不喚醒您,太太病情重了,上房那裡來人,叫您過去呢。”
“我又不是大夫,病重了叫我過去有什麼用?”褚歡嘴裡嘟囔著,掀開被褥下床。
卉兒不敢接話,轉身去取了衣裳來,服侍她穿上,因為是夜裡,不用見外人,故而也就沒上妝了。
磨蹭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至上房,進到陳氏屋裡。
進去看見陳氏又在掉眼淚,褚歡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心內生出一股厭煩情緒。
哭哭哭,就知道哭,還沒完沒了了?
“娘,您就別再操這麼大的心了,二哥那裡還有我爹想辦法呢,宮裡也有豫妃娘娘說情,斷不會讓他受了苦去,你應該注意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陳氏搖頭道:“靠不上了,你爹不肯去向皇上求情,也不准我去找豫妃求助,越兒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這怎麼可能?”褚歡不大相信。
褚越可是世子,端國府未來的家主,端國公怎麼可能不想盡辦法保他?
“我爹多半是說氣話呢,您也知道,他好面子,自己清廉剛正了半輩子,在朝中口碑是最好的,結果因為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