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宮宴那天過後,褚瀾鬱悶萬分,聽著身邊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們對褚若的誇讚,就更加恨得抓心撓肝,吃不下也睡不著。
幾日下來,竟憔悴了好些。
這天上午,盧氏命人備車,帶著她出門,說是去散散心。
誰知走著走著忽而拐進了一條安靜的街道,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褚瀾掀開簾子看,見那門匾上寫著“單府”二字,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咱們來這裡做什麼?”
事先也沒聽母親說今天有宴要赴啊。
盧氏起身下去,笑道:“這是單公公的府邸,今日他還在府裡養傷,帶份薄禮過來看望他。”
褚瀾跟了下去,母親嘴裡說著送禮,她卻不見身側從人手裡有拿東西,不過她也沒在意,只管跟著盧氏往府內走。
來到大廳前,由管家出來相迎,把兩人請進去。
“單公公可還好嗎?”盧氏邊走邊問道。
管家點頭:“已能下地行走了,再休養兩日即可痊癒。”
盧氏展開眉眼賠笑:“說起來單公公此番也是受了小女的連累,讓公公受委屈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會兒小姐見了單公公,好生賠個罪也就是了。”總管說著,把兩隻眼往旁邊的褚瀾身上一瞟。
褚瀾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渾身不自在。
“我不是有意的。”
總管諂笑道:“是不是有意,小姐見了單公公,與他說去吧,裡邊兒請。”
褚瀾雖不甚情願,但想到單為畢竟是御前太監,不好得罪,何況那天好不容易才搭上的這條人脈,就這麼毀了,也實在可惜,於是只好跟他去。
但她往前走了幾步,不見盧氏動身,“娘?”
盧氏面無表情地說道:“娘就不去了,你好好伺候單公公,我回府裡等你。”
“什麼?”伺候?!
褚瀾如遭了道驚雷,頓時面色慘白,愣在原地,身體一陣一陣地發涼。
“你在說什麼?”
盧氏冷冷地看著她,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反而理直氣壯地說:“享受榮華富貴,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你的命。”
“不,我不去!”褚瀾多希望此時的一切都是夢境,指甲狠力嵌入掌心皮肉,掐得生疼。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明明與褚若換了人生,這一世她應該順風順水,再無苦難,為什麼卻入了狼窩?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待她?前世褚若在容國府明明過的是千嬌百寵,風光無限的日子!
“這可由不得你。”管家抓住褚瀾的手腕,叫了兩個下人來,“綁了,帶進去。”
“放開我!我不要唔……”
褚瀾使勁全力反抗,奈何力氣不夠,很快便被堵住嘴,按倒在地。
小廝拿了繩子來把她一捆,扛起在肩,往內院走去。
盧氏望著走遠的方向,唇角微微翹起,一抹喜色爬上面龐。
這棵大樹總算攀上了,她的兒子們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容國府之振興有望。
直至傍晚,天色黑透,褚瀾才被一輛馬車送回容國府。
因身上多處受傷,筋疲力竭,人一直在昏睡狀態。
容國公夫婦讓人給她上了藥,帶回住處安置。
第二天日上三竿時,褚瀾才艱難醒轉。
“你們……居然把我送去給那個老太監玩弄,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們根本禽獸不如!”褚瀾又哭又叫,歇斯底里地大罵。
“我錯了,我根本就不該回來……”
前世在西府雖然過得不好,但好歹端國夫婦還把她當個人,現如今,她的親生父母卻把她當牲口,隨意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