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小蘭衝進來道:“姑娘,不、不好了,大爺在外面欠了一大筆債,正被人追殺呢,實在沒處躲,跑到侯府來了,就在外面,小廝把他安頓在了門房,您看怎麼辦呀?”
“又欠債了?”沈嬋又急又氣,頓時睡意全無。
從沈父獲罪被斬後,沒兩年沈母也病死了,家境一落千丈,沈驊經受不住打擊,日漸墮落,染上了賭癮,連妻子和兒女都不顧,成天只會往賭坊裡鑽,這些年這個家一直是沈嬋在養。
“他怎麼就死性不改呢?”
這裡是侯府,倘若讓馮家人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笑話她,馮夫人肯定又會藉機找她的茬。
沈嬋趕忙穿衣裳,出了二門,來到外面門房這裡。
沈驊正死屍似的挺在椅子上,身上多處刀傷,臉上都是血,還少了兩根手指。
“小妹,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他們說了兩天之後再還不了錢的話,不僅是我,你嫂子還有侄子侄女都要砍死,還要去掘咱爹咱孃的墳,我真是走投無路了。”
“為什麼又去賭?”沈嬋恨得紅了眼,上去捶他,捶完又踹,“上次不是答應我,再也不賭了嗎?這些年我都替你還了多少賭債了,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爭氣一點?”
沈驊沒力氣躲,只得任由她打,拉住她的手說:“真是最後一次了,我對天發誓,往後若再進那種地方,就不得好死。”
“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看在你嫂子和侄子侄女的份上,你要幫我這一把,哥求你了。”
“嫂子跟兩個孩子遲早叫你拖累死!”沈嬋摔開手,情緒有些崩潰。
如果不是因為會牽連家人,她早就不管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哥哥了。
“當年病死的怎麼不是你?若母親還活著,咱們家根本不會爛成今天這樣。”
沈驊哭道:“我知道是我混蛋,你再幫我一次,就再幫我最後一次,行不行?三萬兩銀子,靖安侯府這樣的大戶,隨便扯根毛都夠了。”
沈嬋看見他就恨,真想撒手不管,可想到自己的侄子侄女,心又軟了下來。
“你先回去,錢我會想辦法湊。”
打發走沈驊後,沈嬋回到內院,找馮昭幫忙。
她雖然有些積蓄,可這次數額太大了,自己那點錢遠遠不夠。
但馮昭並不在府裡,一早便與馮夫人進宮拜見慧太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