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拾翠一口答應:“好,都聽大小姐的。”
朱蘭走後,拾翠返回院子裡,見小丫頭泡了茶來,疾步過去道:“我送進去吧,你幹別的去。”
小丫頭將茶盤遞給她,並打起簾子,待她進去了,方轉身離開。
屋裡飄著淡淡的藥味兒,越往裡間走,藥味兒就越濃些。
今兒一早用了飯,褚若就坐在房裡那條長案前搗鼓藥材,案上、旁邊桌子上、以及茶几上,甚至還有地上全是藥,都快無處下腳了。
“小姐,您做什麼呢?”拾翠站在門口驚疑地問道。
褚若指了指旁邊的空地,示意她將茶擱在這裡。
“閒來無事,配製一些藥。”
拾翠微微睜大眼,遲疑著問:“小姐會醫?”
“略通一二。”褚若擱下手中的木杵,端了茶來喝。
“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奴婢告退。”拾翠取回茶盤,放下簾子走了出去。
她一個窮鄉僻壤,小山村裡走出來的野丫頭,居然懂醫術?不太可能吧?
這件事自然被她記在心裡,稍晚些彙報給朱蘭。
黃昏時分,褚若來到次間用膳時,叫了呂媽媽過來,將自己昨晚熬夜及今天配製出來的幾片膏藥遞給她。
“聽說你女兒得了弱骨症,這是我獨門配製專治此症的膏藥,你拿幾片過去給她試試,貼在各處關節上,看看效果如何。”
“這……”呂媽媽驚訝地看著桌上的膏藥,又看著她,一時不知該不該拿。
“小姐怎知小女患有此病?”
褚若莞爾道:“聽丫頭們說的,你還有個兒子在外面做些打雜的差使,丈夫去得早,兩個孩子全靠你一手拉扯大的。”
院子裡這幾人的出身背景,頭一天時,她就換著法兒打問她們,探聽清楚了。
幾個婆子媳婦都是世代在端國府的家奴,各有家小,幾個丫鬟除了銀兒是小時候外頭買來的之外,也都是家生子,但拾翠五六歲時就已父母雙亡,既無兄弟姊妹,亦無其他親戚,是個孤女。
說起自己坎坷的前半生,呂媽媽不由紅了眼眶。
“小姐如此關心奴才家裡的事,真是心善。”
褚若舀了勺湯喝。
她不是心善,為了避免呂媽媽將來被人利用的可能,才想法子給她女兒治病。
呂媽媽的女兒雖是收養的,但她極為疼愛,那這女兒便是她的軟肋,須得先給她解決了,若呂媽媽不是身邊要使喚的人,她才懶得管呢。
“先拿去讓你女兒試試,過兩日看看有無效果。”
“多謝小姐。”呂媽媽上前拿了膏藥,跪下磕了個頭。
到院子裡,她捏著手中的藥有些發愁,不知是否要給女兒用。
二小姐在山裡長大,即便會醫術,水平也定然有限,她配的藥有用嗎?貼了,只怕也是白貼。
可若是不貼,回頭她問起,又著實不好交代。
算了,膏藥畢竟不是口服的,貼了應當不會有什麼壞處,不如拿去試一試,
倘若當真有效,豈不走大運了呢?
孩子的病是自小得的,天天受罪,若二小姐真能治得好,那她這輩子當牛做馬,天天燒香孝敬她。
吃完晚飯,褚若去上房向陳氏問了安,回到覃香苑,又進房間配藥。
二更天時,有婆子送了做好的衣裳過來。
銀兒捧進屋裡,給褚若看,“奴婢看著好像小了些,會不會拿錯了?”
褚若拿了件上衣,抖開來瞧,確實是小了,光衣袖就短一截。
“她們也太糊塗了,這都能弄錯?我去找他們去。”銀兒說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