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怔在原地,嘗試著追趕了下她的思維,實在是趕不上,就給自己氣笑了。
“難怪您能教出這樣的兒女,真是佩服。”
陳氏一愣:“你什麼意思?”
褚若沒有作答,也不告退,徑自轉身出了門。
這裡的事果然很快就傳開,引起下人議論紛紛。
然而褚歡沒有心思管這個,她趕緊收拾了情緒,來到上房請罪。
事情鬧得太大,雖然褚紀夫婦不得重視,但畢竟他們失去了一個孩子,終究也需要有個交代,加上此時端國公也在這裡,陳氏只好將褚歡拒在門外,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告訴大小姐,我這幾天不會見她,讓她回去。”
端國公在一旁喝茶,伸著脖子往外面看了看,說:“天暗下來了,應是要下雨,讓她快些回去。”
流蘇應諾出來,至門前向褚歡回話:“大小姐回去吧,太太說了,這幾天不見你。”
褚歡自然明白,陳氏在故意晾著她,做給褚紀夫婦看,更是做給府裡的下人看。
但因為之前褚越的那件事,就有人說她的閒話,導致她在府中的威信大減,如果現在她就這麼走了,那很快又會有新的謠言傳出,說她被老爺太太厭惡,連上房的門也進不了,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還不使勁地嘲諷她?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跪著,母親什麼時候見我,我什麼時候再進去。”
說罷她轉頭出了屋廊,來到院中,挺直脊背跪倒在地。
“大小姐,你這又何苦呢?”流蘇見狀,連忙去扶她。
褚歡一把推開,說:“母親不見我,我就不起來,我說到做到。”
流蘇沒辦法,只得趕緊回屋稟報端國公夫婦。
陳氏聽後,著急地說道:“這孩子怎麼犟起來了?以前不這樣的。”
“我看都是讓那野丫頭給帶壞了,”端國公將手裡的書往桌上一扔,語氣相當不善,“越兒與歡兒一向安分,極少闖禍,咱們國公府更是向來安寧,打她回來後,不到半個月時間,出了多少事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接她回來。”
“不接回來如何得行?難道你還真讓歡兒去嫁那馮昭?”陳氏說著,嘆了一聲,“不過此次歡兒確實魯莽。”
外面,褚瑜聽聞褚歡在上房跪地謝罪,興沖沖地趕來看熱鬧。
到院子裡時,天上烏雲聚攏,已經下起了零星雨點。
“還真在這跪著呢?大姐姐不會以為就跪這麼一會兒,便能抵清你害死大哥大嫂一個孩子的罪孽吧?”褚瑜緩步走過來,繞著褚歡轉了半圈,在她面前停住,定睛俯視過去。
褚歡抬起頭瞪她,恨恨地罵道:“鼠輩!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卻在我落難之時落井下石?良心何在?”
“待我不薄?你?”褚瑜臉上仍笑著,眸光漸漸地冷了下去。
一邊繞著她繼續走,一邊緩緩地講述著。
“六歲那年,母親過生日,你摔壞了外祖母送來的玉雕,轉頭就栽贓在我頭上,害我被母親好一頓訓斥。”
褚歡當時八歲,對這事還有點印象,“我不是故意摔壞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栽贓給我嗎?”褚瑜再次停住,胸中怒氣翻騰,“還有七歲那年,你偷偷跑進父親書房,翻了他的書案被發現了,卻不敢承認,又往我身上推!父親罰我跪半個時辰,我哭著說我沒有偷進書房,當時你就在邊上看著,你說過一句話沒有?”
她當時就知道是褚歡乾的,但沒有用,褚歡實在太得父母信任了,她越提褚歡,父親就越惱,罰得越狠。
也是那時候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鬥不過褚歡。
“還有十歲那年冬天,我染了風寒發燒,想要母親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