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想著自己的這兩樣東西也都不便宜,只有實力雄厚的鋪子才能出的起價格,隨即就走了進去。
小夥計看見有人進來,急忙招呼:“這位姑娘,是抓藥還是問診啊?”
雲依沒錯過對方眼裡的不屑,但是還是笑著開口:“小哥,我來賣藥材,能叫一下你們掌櫃的嗎?”
那小夥計一聽不是來消費的,直接臉色一沉:“那等著吧。”然後就去招待其他人了。
雲依皺了皺眉頭,不用看掌櫃的了,就這小夥計的態度就能斷定這仁心堂不怎麼樣。
就在此時,門外衝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身上還背了一個昏迷的人。
“大夫,趕緊救救他。”少女進門就喊。
仁心堂裡看診抓藥的人不少,但是對這樣的事兒都是見怪不怪,畢竟來藥鋪的都是為了求醫救命的。
很快就有人過來,但是在看見那個受傷男人臉上的刺青的時候,直接擺擺手:“姑娘請回吧,我們仁心堂救不了。”
周圍的人一聽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仁心堂的孫掌櫃都說治不了,那肯定是活不成了。”
“真可憐。”
……
雲依看了一眼那個孫掌櫃,面相上就不是個好相與的,這樣的人當大夫,不是好事兒。
“孫掌櫃,銀子不是問題,求你救他……”少女都要哭了。
“姑娘,趕緊走吧,不是錢的事兒,這人是犯人,我要是給他治了,會被連累的,趕緊走。”孫掌櫃開始還能耐心的解釋,但是到了最後卻有些不耐煩了。
這隴西府作為流放之地,自然有不少的流放犯。
但是犯人和犯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有的犯人是真的犯了事兒,有的是被牽連的,比如某個犯人的三族九族。
有的犯人有人幫著打點,有的犯人無權無勢無人脈。
所以,待遇自然也是千差萬別。
有些犯人雖然沒死,卻會在流放的時候被實施“黥面”之刑,就是在臉上刺字,一般都是刺個“罪”或者“犯”。
“他罪不至死,朝廷又沒說犯了罪就不能被救治。”少女卻不樂意了,“你作為大夫,不是應該……”
“哪裡那麼多應該?趕緊走,否則我就報官了。”那大夫臉色一沉,“這裡不是你能鬧事兒的地方。”
“你……”
“阿姐,走吧,去回春堂。”那少年急忙拽了一下少女,“大哥不能耽擱。”
少女狠狠的瞪了仁心堂的大夫一眼,然後急忙扶著少年往外跑。
回春堂距離仁心堂不遠,出門左轉,到了路口拐個彎就能看見了,直接跑過去了。
雲依隨即跟了上去。
回春堂的大夫同樣的拒絕了醫治,理由也是同樣的,不給罪犯醫治。
“你們……”少女氣哭了,“你們太冷血了。”
“要對罪犯仁慈嗎?”回春堂的錢掌櫃的嗤笑了一聲,“那不是傻子嗎?”
“我大哥是被人冤枉的,他是無辜的。”
“別跟我說,有本事去跟朝廷說啊,朝廷只要說他無罪,我立馬免費給他醫治。”錢掌櫃嗤笑了一聲,“再說了,哪個犯了罪的不是說自己冤枉啊?”
“你……”
“姑娘,那邊還有一家薛氏醫館,那薛大夫醫者仁心,他應該會出手的。”有人悄悄的告訴少女。
少女擦了一把眼淚,知道理論不出任何結果,隨即道了謝,拉著弟弟急匆匆的趕去了薛氏醫館。
雲依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後面,也去了薛氏醫館。
薛氏醫館的位置稍微有些偏,沒有在繁華的大街上,反而是在一處衚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