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同學,”聽到夏油傑的話,九十九由基叫了他的名字。
夏油傑的眉毛輕顫,瞳孔緊縮,他緊張的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儘管說出了那樣殘酷的話,但是夏油傑自己也知道這樣是不正確的,是該被斥責的,甚至說單憑這樣一句話,判處他的死刑也不為過。
他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其實是在等待著有人能夠將他打醒,能告訴他,他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他在安靜的絕望的無知的祈求著拯救。
“這也是可行的。”旁觀的女人做出判處——是理想!是天真!!是無罪!!
是白色的純潔的死刑!
夏油傑急迫的轉動身體,看向九十九由基,他蒼白的辯解,“不.....不是......”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耳邊如同幻覺般的響起熱烈的掌聲,彷彿在慶祝一位理想者的獻身。
“或者說,這應該才是最簡單的方法,”九十九由基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夏油傑如同溺水一般的眼神,她只是純粹的在探討這一方法的可行之處。“不斷地淘汰非咒術師之人,逼著他們向術師靠攏,以此作為生存策略。”
九十九由基的聲音帶著絕對理智的冷酷,“說白了就是催促進化,就像鳥類獲得翅膀一樣,以恐懼和危機作為手段。但很遺憾,我還沒那麼瘋狂。”
天空下起雨,無數的雨滴散落在玻璃上,夏油傑的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很快就模糊不清。
他消逝於水中。
“你討厭非術師嗎?夏油同學。”
那些難以啟齒的話,在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面前完全說不出來的想法,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反而能輕易的傾訴出來。
“我搞不懂,我本來以為,咒術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非術師。但最近我心中,非術師的......價值,產生了動搖。”
夏油傑的聲音和雨聲融合在一起,“因弱小而高貴,因弱小而醜惡,我開始難以區分和接受這兩者了。”
“我看不起非術師,卻也否定這種看不起。”
眼底瀰漫這一層黑色,夏油傑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安穩的覺了,夢中天內理子沾了血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少女清脆的聲音不停的在質問他,‘為什麼死的是我?明明我一直在保護大家!’
“術師就像一場馬拉松,但終點處的方向卻是模糊不清,我搞不懂哪個才是我的真心。”
“都不是真心,你還沒到那個階段,看不起非術師的你,否定這種看不起的你。”九十九由基的手指指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這些都只是你思考過的可能性,至於將哪個作為你的真心,需要你在今後做出選擇。”
連綿的雨水終於停止。
九十九由基帥氣的跨上機車,“再見了,本來我還想找五條同學打個招呼的,但看來運氣不太好,同為特級咒術師,我們三個將來好好相處吧。”
夏油傑目送著她遠去,“我會和悟說的。”
九十九由基終於想起作為前輩的職責,安慰夏油傑,讓他不要在為星漿體的事情自責,天元目前平安無事,也許和其他的請將提融合了。
在星漿體護送失敗事件後,他和五條悟並沒有受到總監部的追責,只是不鹹不淡的寫了任務報告。那時夏油傑就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也許會有備用的星漿體。
在聽到九十九由基的話後,他沒有因為自己逃過責問而慶幸,只是感到無盡的悲哀。
理子,那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嚮往著無盡未來的的她,作為星漿體成長著,因為星漿體而死亡。但是連她的死亡都是那麼的無關緊要,像是一粒塵埃,沒有絲毫的影響。
除了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