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我。”
家入硝子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在響鈴的空檔回覆道,“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理解你而墮落,也挺孩子氣哦。”
電話接通,“啊,五條,夏油在我這裡,對,新宿。”
電話的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家入硝子直接拒絕。“才不幹,我還要命呢。”雖然這麼說,但是家入硝子並不真的覺得夏油傑會殺了自己,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夏油傑。
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倔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唯一還有希望的就是五條悟。
和家入硝子告別之後,夏油傑獨自走在新宿的街頭。人很多,擁擠的空間,躁亂的聲音,漠不關己的神情。
明明應該回去,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等他,但是腳步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在街道上徘徊著。
想要再見那個人一面,所以遲遲的不肯離開,但是又想永遠不見,那樣還能保留好從前美好的回憶,所以無法站在原地。
“說清理由,傑。”
在這樣嘈雜的街頭,夏油傑還是第一時間分辨出五條悟的聲音。他只是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
五條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憤怒?鄙視?失望?最後只能不冷不淡的說一句,“硝子都告訴你了吧,就這麼簡單。”
“所以要把不是術師的人都殺了?”那幾個字從五條悟的嘴裡吐出來,“包括父母?”
五條悟無法理解,他知道的夏油傑是多愛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決絕的做到如此地步,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到如此的程度?為了這種稱得上是可笑的理由。
夏油傑平淡的說:“就算是父母,也不能特殊對待吧,而且,我的家人已經不只是他們了。”
不能殺死自己的人,怎麼可以殺死別人呢?五條悟從這冷淡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尖銳的寓意。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五條悟的聲音裡夾雜著喘息,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長距離的瞬間移動,鼓動的咒力和心臟無法平復下來。“你不是不會進行無謂的殺戮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要拋棄你的從前?連帶著我一起?
“當然不是無畏的,也是有意的,甚至有著大義。”面對五條悟連這種質問都算不上的話,夏油傑遊刃有餘。
直到這個時候夏油傑才意識到五條悟竟然這麼的天真,還對他抱有希望,不應該直接質問他嗎?不應該直接的痛罵他嗎?不應該說些什麼我看錯你了,我要擊敗你之類的話嗎?
要審時度勢,要劃清界限。
這樣‘溫柔’的審問,是沒有效果的啊。
“才沒有,殺光非術師,創造沒有術師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好嗎?!”數以億計的生命,是任何人都無法承擔的重量。
這樣固執的執著於意義的夏油傑,就像是飛向火焰的蛾子,在追逐一場死亡,五條悟憤怒的喊道,“為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掙扎,有什麼意義?!”
“真是傲慢啊。”
夏油傑面對著人群,無數人從他的身邊走過去,走向與他相反的方向,他像是一隻逆著人流的黑魚。
“哈?”五條悟睜大了眼睛,執拗的看著夏油傑的背影,他無法理解夏油傑為什麼得到這樣的一個結論。
“明明你就能做的到吧,悟。”夏油傑叫五條悟名字的時候,還是那麼溫柔,帶著點彷彿撒嬌一樣的尾音,像以前一樣。
夏油傑的話像是冷風吹進心裡,隱約的意識到自己碰觸到了雷點,五條悟的額角流下幾滴冷汗。
夏油傑生氣了。
“面對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你卻要別人相信‘這根本不可能’?”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