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圓環廣場,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學生們走遠,細微的說話聲也消失之後,這片廣場上只剩下一片寂靜。所有的熱鬧剝離之後,兩個人之間剩下的唯有沉默。
他們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也不看彼此的,彷彿身邊那麼大的一個人都不存在似的。
半晌,夏油傑站起身,他也不打招呼,似乎就想那樣徑直離開。
他抬起腳向前走,只有布料彼此摩擦的聲音,驀的,一隻黑色的皮鞋擋在他的面前,夏油傑的目光順著攀援上去。
黑色褲子包裹的腿長到離譜,小腿筆直,大腿線條堅韌流暢。他的目光緩緩上移,略過五條悟的腰胸膛,最終落在他的臉上,“怎麼,悟不想讓我離開嗎?”
五條悟的臉冷若冰霜,他冰藍色的眼睛,如同冰封的湖面寒氣逼人,“故意從我面前走過,不就是想讓我攔下你嗎?教主大人。”
“被發現了,”雖然這麼說,但是夏油傑的臉上沒有一點,算盤被人點出來的尷尬和窘迫,他的聲音輕柔,讓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緒,“畢竟我對悟很冷漠,不能厚顏無恥的主動留下。”
“而且,如果悟對我冷漠的話,我會傷心的。”語調甜蜜蜜的,輕飄飄的,簡直能引發人的無限遐思。
五條悟驚訝的挑了一下眉,夏油傑這個人,就像是一隻緊繃的蚌,所有的一切都裹在柔軟的內臟裡獨自消化,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
他輕易的不肯透露出內心的一絲一毫的想法。
“怎麼被影片刺激到了?”五條悟冷笑,“你不是一向什麼都不說嗎?無論是其他人還是我。”
他放下自己的腿,不再交疊著靠在一起,而是一左一右敞開著,擋住夏油傑前進或者後退的路,乍看上去就像把夏油傑圈在他的兩腿之間。
“多少有一點吧,”夏油傑坦誠的說,他想起影片裡五條悟站在桌子前的樣子,落寞悲傷,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壓在他的身上。
他可是五條悟呀,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最強咒術師五條悟。
應該離開的,立刻離開悟的身邊。夏油傑不斷的告誡自己,但是他的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樣,一動不動的停留在原地,眼睛甚至是貪戀的在五條的臉上停駐。他已經十年沒有見過悟了,思念就像是滿溢的泡沫,在胸口不斷地膨脹。
悟過的並不好,悟在難過。
夏油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在自己認定的道路上,一路前行無懼風雪。但是悟的眼淚,是比刀劍更加銳利的武器。
他當然知道五條悟不是那麼軟弱的人,他相信五條悟就像是相信自己。他們兩個都是在做出殘酷抉擇之後,絕對不後悔,選擇繼續堅定走下去。
但是,偶爾喘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吧,畢竟悟看上去那麼寂寞。
夏油傑嘆了一口氣,從袖子裡掏出一段白色的繃帶,他轉過身,微微彎下腰。
五條悟也不躲避,任由夏油傑靠近。
白色的繃帶遮擋住五條悟的眼睛,微涼的手指穿過頭皮,將額前的髮絲梳理到後面,繞過耳邊的動作輕柔又細緻。
繃帶並不能夠遮擋住五條悟的視線,他微微仰著頭,正對著夏油傑的臉。
緊抿帶著點倔強異味的的嘴唇,高挺的鼻樑鼻頭圓潤,帶著點天真的感覺,最出色的是他的眉眼。眼型狹長眼尾弧度圓滑,給人一種很深情的感覺。
一點沒變,好像又變了很多。
他感受得到傑對他的感情,不像他在影片裡的說的那樣,只是過去的朋友。夏油傑像是自己留戀著他一樣,也在留戀著自己。
沒有誰能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