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的姒苒月掙扎的要起來,姬慕月趕忙伸手攙扶,才發現溼漉漉的小黑貓,正想將貓接過來,卻被躲開,就在這時刑部呂尚書焦急的聲音傳來。
“回來!剛抓回來的那個怪物哪去了!”
呂尚書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那坨黑乎乎的東西,急得嗓子都喊破音了。
不過沒等跑遠的獄卒回話,姒苒月啞著嗓子說:“不必問他們,我來說,這個。”說著她看向懷裡虛弱的小黑貓,低聲說:“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怪物。”
什麼!
待姒苒月一行人回到偏廳時,何將軍一張老臉變得十分難看,不悅的看向刑部何尚書,低聲指責:“一個小姑娘給折騰成這樣?你真是好樣的。”
何尚書腦門的汗這一天就沒斷過,流的都快缺水了,剛捧起來的茶碗,聽到何將軍的話,也顧不得喝,趕忙吩咐丫鬟帶人去後院換洗一番。
“不必了。”姒苒月、姬慕月和風影竺三人異口同聲道。
姬慕月早在出地牢前就給姒苒月披上自己的長袍,此時寸步不離,滿眼都是對方,風影竺面癱著一張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聲音平平:“陸青非給你們留這。”
站在後面沒有存在感的某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其它,我帶走,若上面怪罪,直接找我。”風影竺說完就示意姬慕月帶人離開,也不顧後面坐著的兩人什麼態度,自顧自說:“陸公子只是個受害者,留在這不過是我們表明了態度,該怎麼對待,心裡有點數。”
刑部呂尚書人都傻了,眼睜睜看的一行人走沒影了,才敢說話,嗓子乾的跟木匠鋸木頭似的也沒察覺:“他什麼意思!一個區區四品司丞竟然對我如此無禮!”
何將軍輕哼一聲,心想:有本事別等人走了喊啊,滿臉鄙夷的睨了眼呂尚書,提槍離開。
姒苒月直到腳邁進風府的大門後,心裡的大石頭才算落地了,緊繃的弦一鬆,登時脫力,直愣愣倒地,只是並沒接觸到預想中冰涼的地面,反而被身後的人接住,打橫抱起。
一陣識趣兒的風吹過,帶來不知哪顆樹上火紅的楓葉,落入小貓身上。
他抱著她,她抱著貓,背對著夕陽,在秋意傍晚靜靜的對視。
咳咳、風影竺木著臉的上前,單手提溜起小黑貓:“這個東西,為兄先帶走。”話雖然是對著姒苒月說的,眼睛卻是冷冷盯著姬慕月。
姒苒月尷尬的臉噌下就紅了,趁著他們眼睛火花四濺時,趕忙掙脫落了地,匆匆說了句回自己房間後就在丫鬟的攙扶下,快步離開。
“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
“我只是單純的看不了豬拱白菜的畫面。”
……
誰也不知道風司丞抱著一隻小黑貓進宮面聖後說了什麼,眾人只知道第二天一早,城牆上懸掛著一隻被銀勾穿胸而過的黑色小貓。
整個洛都但凡是人流大的牆面都貼了佈告,寫著魚館殺人案兇手是動物形非人,今已正法。
“小姐,別看了,回去吧。”
姒苒月仰著頭看著被太陽暴曬的瘦小黑影,眼淚早就流乾了,只是呆滯的,如同傻子一般站在烈日下。
“姒苒月!你不是在地牢說讓我放心把烏球交給你嗎?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
一道快似閃電的身影跑過來,死死扣住姒苒月的雙肩,像甩抹布一般死命搖晃。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隨後風府的下人猛然回神,趕緊上前將二人分開。
“陸青非……”姒苒月哭腫了的眼睛看向披頭散髮瘋癲的男人,直到男人被幾個風府下人按在地上,才認出來,低著頭,囁嚅道:“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