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但實在交不起錢。”馮老伯說著痛苦的抓著頭,老淚縱橫:“都怪我沒用,九年前就差點失去阿蜀,現在依舊護不住它,連個登記的費用都湊不齊。”
將小離聞聽愣了下,隨後摸向自己的錢袋,滿不在乎道:“需要多少?”
“一兩銀子。”
“呔!他們搶錢啊,這幫人窮瘋了不成!”將小離橫眉立目怒氣衝衝道:“那就不登記,慣的他們這幫狗貪官。”
馮老伯倒吸口涼氣,趕緊四處張望,見沒人才鬆了口氣,拉住將小離緊張道:“你這小夥子,說話可得注意些,那些話切莫再說了,被人聽到舉報一下,有你好受的。”
將小離不以為意切了聲。
馮老伯見狀唉聲嘆氣,沒繼續勸而是繼續焦慮:“阿蜀如果登記不上,會被預設是危險性的非人,就算僥倖逃脫官差的抓捕,但這一生都要在躲避追殺中顛沛流離。”
“但如果、如果被官差抓住……”馮老伯光是說,都覺得十分痛苦,看向默默走過來,無聲安撫著他的鹿蜀,不禁失聲痛哭:“阿蜀,你別在管我這老頭子了,能逃就趕緊逃吧,被官差抓住,你會死的啊!”
“這件事,都沒人管管嗎?你說的這些官差這不明顯的罔顧王法?”將小離不理解的看向老頭:“不是有個專門管非人的,叫什麼非人司?找他們,他們對同胞不能不管吧?”
馮老伯老淚縱橫,哭的搖頭說不出話來。
宮寧安抬眸看天,這靠近邊界的地方,冬天十分寒冷,就連天都是霧濛濛的,沒一點暖和氣,啟唇如風般輕嘆:“在這荒遠偏僻的地方,天高皇帝遠,上有對策下有對策,在這,有錢才是王法吧……”
“那就接著往上告啊,告到洛都,就不信天子腳下還敢徇私舞弊。”
宮寧安聽著將小離憤慨的話語,不禁想到被滅門的金家樂坊,他們又何曾不是在天子腳下。
“沒用的。”馮老伯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也有人想走出這裡往上告,才走到豐香州,就被攔住,結果沒幾天就傳出那個人其實是非人,並且還是逃避登記很危險的非人,沒多久就被判了死刑。”
“可是那個人,祖祖輩輩一直生活在這個村,只是個普通的莊稼漢。”
“什麼!”
在這一方小院裡的將小離和宮寧安並不知道,此時的聿國暗潮洶湧,每天都有人家上演著相同的悲劇。
……
“丫頭啊,粥好了快過來。”馮老伯拿著土瓷碗舀了滿滿一下子稀粥,招呼著盯著柴火出神的宮寧安。
宮寧安聽到聲音這才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略微緩了緩,起身正要接過瓷碗,突然院子裡傳來鹿蜀的嘶鳴!
啪嚓!土瓷碗碎裂一地。
馮老伯顧不得地上的狼藉,踉踉蹌蹌的往外跑。
只見一群持刀官差大剌剌踹門進院,手裡拿著手腕粗的麻繩將鹿蜀的脖子套住,勒得鹿蜀陣陣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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