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苒月頭疼的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東西,每次她一生病,這幫人就如臨大敵,恨不能把家底掏空了。
轉眼就見夏夏人小鬼大,神情嚴肅的像有人欠了八百吊錢似的,無奈的嘆了口氣,揉著眉心說:“你爹現在被關在地牢,揹負兩條人命,還涉嫌非法略賣人口,死刑遲早的事兒,你若是想要見見,我可以給你安排。”
夏夏緊繃的小臉瞬間龜裂,帶著震驚和恨意,更多的是茫然,細碎的嗚咽逐漸放大,癱坐在地嚎啕大哭。
哐當!房門被踹開,橋蛇男孩面色不善的跑進來,抱住大哭不止的女孩,壓制音量質問:“你這女人剛從鬼門關回來就不能好好養著,嚇唬我家夏夏做什麼!”
嘖。
姒苒月饒有興致打量地上兩個小屁孩,一開始還戲謔想要調侃幾句,可忽然心頭酸酸的,甚至有些嫉妒這個平凡普通的小女孩,能被一個非人如此維護。
“不關苒姐姐的事兒,我孃的仇報了,我這是高興的。”夏夏抽抽嗒嗒小聲解釋。
“行了,你有時間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或者吃點豬腦,豬腦都比你靈光。”姒苒月懶得跟孩子計較,扶額下起逐客令:“夏夏,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就跟我說聲,也沒別的事兒,出去吧。”
人一走,整間屋子瞬間就安靜下來,姒苒月站起身,晃了晃有些不穩,索性又坐了回去,只是屋子昏暗縱使有夜明珠和油燈也驅散不了她一閉上眼,就回到被活埋在棺材裡,無邊黑暗與恐懼。
“差點忘了它。”姒苒月拍了額頭下,從懷裡掏出提鬥筆,用筆桿敲了敲桌子,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多謝報信,還請恩人現身,你的委託,宵禁食館三當家望舒接了。”
話音一落,屋子的油燈倏地滅了,大敞四開的窗戶也哐的一聲被關上,一道陰冷的風在屋當間盤旋,逐漸匯聚成人形,渾身上下佈滿了紅色裂紋,像是一碰就會碎的瓷器,臉也是一團紅霧看不清面容。
姒苒月心臟砰砰跳,表面淡定的閉上眼,默唸心法憑空書寫,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一張契約憑空化為實物,像有生命般飄到那個非人身前。
非人手足無措看著自己手穿透契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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