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苒月只覺心跳快的如萬馬奔騰,眼前是一片血紅,雙腿如灌了鉛,綁了千斤鐵般,沉重的邁不開步子。
“主人,現在就把人殺了多可惜,不如等他們把這次需要的東西湊齊了再殺也不遲。”一襲海棠紅裙的非煙撐著傘,緩步走來。
黑袍人抽回了滿是鮮血的爪子,伸出黑黝黝的舌頭悉數舔淨,用比正常人瞳仁大了幾圈的眼睛打量神色陰鬱的男孩,閃過一絲興味,嗬嗬怪笑了幾下說:“強弩之末也敢跟我動手,勇氣可嘉,可嘉啊。”
姬慕月一直死撐著,撐到黑袍怪人離開,才虛弱的半跪在地,嘴角滲出鮮血順著脖子滑落,勾勒出猩紅的曲線。
伴隨姒苒月一聲驚呼,姬慕月失去意識倒在她懷裡。
“醒醒,別嚇我啊慕月,求求你醒醒。”姒苒月覺得眼淚都堵在了喉嚨裡似的,話說得十分費勁,斷斷續續的。
一道陰影將兩人籠罩,姒苒月一臉敵意盯著頭頂俯視他們,笑得十分溫柔的非煙。
“交給我吧,你抱不動。”非煙側著身低下,伸出雙手,脖頸處青紫的抓痕十分清晰的闖進姒苒月的眼簾。
沒有力氣護住那麼努力救她的人,姒苒月不由心升絕望,任由非煙將她拽起,半拖半拽的拖回醉煙閣,鞋子都硬生生磨出個窟窿。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叫你別跑別跑。”非煙的嗓音帶著病態的沙啞,頓了頓接著說:“再有下次我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
姒苒月心中一頓嘲諷,這女人簡直把表子立牌坊,又當又立,這句話演繹的活靈活現。
“你別在這守著了,跟我去隔壁屋。”非煙上前抓住姒苒月的胳膊,拽得胳膊都紅了,也不動分毫。
“你如果想救他,就乖乖聽話,不然不用等主人動手,我就能隨時殺了他。”
“不要!”姒苒月木然的神情變得十分激動,趕忙站起來,語氣慌亂:“我聽話的,我聽話,去隔壁是嗎,我這就走。”
姒苒月走的磕磕絆絆,不是腿軟摔了就是磕了桌子撞了凳子,非煙擔憂的盯著姒苒月僵硬的腿,嗓音清柔:“你腿還好嗎。”
姒苒月閉上眼坐在床上,一聲不吭,身側緊握著的拳頭,指節都泛白了。
“你跑也就罷了,怎麼還把封印解開了,你以為你放走的是什麼?是怨氣滔天的童鬼,他們一旦自由,就會去找當初拋棄他們的家人復仇,然後追殺天下所有拋棄孩子的人。”
“你做的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你,這世間不知又要平添多少殺戮。”
姒苒月睫毛微顫,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明日你隨我去找找那些被你放走的小傢伙,若找不見,就去創造被拋棄的孩子。”
“什麼意思。”姒苒月嗓音沙啞,有氣無力。
“明日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我若說不呢。”姒苒月眉眼間透著倔強,咬牙切齒。
非煙淺笑了下,伸出手就要揉姒苒月的頭髮,卻被躲開,瞬間落寞的垂下眼簾,細聲細語的勸告:“你也見識了主人的厲害,就算你身邊那幾個人湊齊了聯手對付,也不是它的對手,你也不想他們如你那位朋友般,生死未卜吧。”
姒苒月用哭得發紅的眼睛盯著非煙,難以掩飾的恨意伴著滾燙的淚滴砸在地上,磨著牙十分不甘:“你敢不敢把我的下落透露給他們,到時候打得你們落花流水,還不定誰死誰活。”
非煙笑得花枝亂顫,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點了點姒苒月額頭幾下,嫣然道:“小丫頭年紀不大,心思挺重,跟我用激將法?”
“主人身上帶著瘟毒,被他傷到不出三日必死,你也不希望那個小郎君高燒發熱,身上長滿鮮豔的紅色腫塊,青一塊紫一塊的斑紋匯聚成奪命的黑色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