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做面了嗎。
趁著日頭還不算炎熱,姒苒月帶上錢袋,身後跟著幾個一看就像練家子的僕役,走走停停,買了不少小玩意兒,還添置了文房四寶,躺椅,多寶櫃,超軟的褥子和香爐,這硬板床睡得她都快得腰肌勞損了。
夏日百花爭豔,姒苒月也隨波逐流,買了幾盆薔薇,月季和蘭花,只是她侍弄的不好,沒多久就變成了空花盆。
回到住處時,才發現,他們家這食館生意是真不好,雖然在一個衚衕裡,但獨門獨戶,三層起脊小樓,四進院落,十分寬闊豪氣,怎麼路過的人跟眼瞎了般,連頭都不偏一下,徑直超前走。
“小姐,小姐?”身後的僕役出聲提醒。
姒苒月這才收了心思,抬腳邁上了臺階,在外人眼中就是前面走著走著的人忽然不見了。
——最近晚上針線活做多了,眼睛都花了。
——哎,我也是。
姒苒月佈置好這一切之後,累的汗流浹背,機靈的小丫頭早早準備好了洗澡水,舒舒服服洗完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將躺椅挪到樹下陰涼處,拿了本書躺在上面看,看著看著有些乏了,乾脆用書掩面聞著淡淡的墨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九年後。
“小姐,小姐!”穿著淡綠色長裙,環佩叮噹作響的女孩急匆匆跑了過來,姒苒月摘下臉上的書,有那麼一瞬還以為時空倒流回九年前,畢竟這些年午休,她基本躺在同樣的地方,還真容易恍惚。
“秋兒,怎麼了?”姒苒月懶洋洋的坐起身問。
“大當家留書離家出走了!”秋兒急得臉紅撲撲的,滿額頭的汗。
姒苒月眉頭微揚,似乎毫不意外,淡然的伸出手:“信給我。”
秋兒急急忙忙從懷裡掏出信,遞了過去。
——阿苒吾妹,見字如面。為兄去處理叛徒了,歸期不定,接下來食館就交給你了,三當家。
呵……還真是對我很放心啊。
“秋兒,沐浴梳妝,宵禁食館從今兒起,由我代管了。”姒苒月鳳眸微眯,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
……
雨,如蛛網般,均勻的鋪撒天地間。天暗沉沉的,閉門鼓早已敲過,許財生帶著閨女在街市上東躲西藏,只為找個不花錢能落腳的地兒,哪怕是瓦缺牆損的破敗房屋也好。
“爹,我們要去哪啊?”一身粗布衣衫,頭上包著花布,十一二歲的女孩滿臉汙泥,眼中惶惶不安。
“噓,別說話,小心被抓走關牢房跟耗子一起睡。”許財生狠狠啐了口,低聲恐嚇道。
女孩緊緊抓著衣角,肩膀卻微微發顫,忽然看到前面燈光通明,一時情急抓住爹的衣角,指向前方小聲道:“爹,那有戶人家亮著燈,要不我們去問問,萬一能讓我借宿呢?”
許財生覺得有理,等他拉著閨女走到亮著燈的那戶人家門口後才發現,這哪是什麼人家,這是個十分氣派的酒樓,匾額用金漆書寫兩個大字:撥雲。
“你這敗家玩意兒,你瞅瞅這是什麼地兒,還借宿,把你賣了咱都去不起。”許財生照著女孩的頭來一巴掌,女孩眼裡噙著淚,不敢吭聲。
坐在撥雲食館三樓大廳內,正打盹的一位年輕女子,驀地睜開雙眸,輕笑道:“來客人了。”
許財生氣急敗壞的拽著閨女準備離開,卻不想酒樓大門開啟了,走出一位穿著淡綠色長裙的女孩,不過才十一二歲,氣度上卻是讓三十而立的許財生都有些發怵。
“閉門鼓已敲,若無歸處,不如進店歇歇腳。”
許財生悄悄打量了下里面的陳設,青石鋪地,桌椅泛著光澤,心中不由一陣犯嘀咕,這得燒多少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