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別後,我跟將小離日夜兼程去尋朱全寶的蹤跡,說來也巧,在一處人家借住時聽聞這村裡有個隱世的醫者,就在我們到這前幾個時辰,一個肥胖的商人來找醫者割除鼻翼右側長的肉瘤。”
“肉瘤?不是說紫紅色的小肉揪麼?”姒苒月眨著烏黑的眼睛,疑惑的問。
“虧心事做多,遭報應了。”將小離在一旁憤憤補充,目光卻始終停在遠處,有人抬著他哥哥,朝著雙安最好的醫館去了。
褚靈翰面容清冷,語氣淡然:“等我們去醫者家逮他時,朱全寶鼻翼右側的肉瘤足有葡萄粒大了,觸之疼入骨髓,喘氣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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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全寶疼的直抽抽,又不敢齜牙咧嘴那樣就會碰到肉瘤更加錐心蝕骨,看到氣度不凡的褚靈翰領著一個孩子,本沒當回事。
將小離掙脫開褚靈翰的手,撲到朱全寶身前,小手抓揪住其衣領,聲嘶力竭怒喊著還他哥哥。
“二位,你們是來看病的還是?”頭髮都白了的大夫摸著鬍鬚,眼目卻炯炯有神盯著褚靈翰。
“老人家好,我是非人翻譯司右司郎褚靈翰,今日前來追查嫌犯朱全寶,涉嫌略買人口一案。”
“噢?難不成這個不是人?”
“他是人,但不幹人事。”
“原來如此。”老大夫看向朱全寶的目光有些變化,略加思索後說:“他現在的狀態不知還能不能挺到跟你們回府衙,不如耐心等上一等,我將他的肉瘤去了,也方便你們審問。”
褚靈翰並非冷血之輩,點點頭,對著還在死命搖晃某人的將小離說:“你先把人放開,現在你讓他開口,他也未必能說明白話。”
將小離恨恨的鬆開手,目光卻一直死死盯著朱全寶。
老大夫從藥箱裡取出一包白色粉末,少量加了些水和成糊糊狀後,用木片將白色膏體悉數塗抹在肉瘤上。
稍待片刻,肉瘤像被抽空了似的乾癟了一圈,朱全寶此刻都感覺不到疼了,正待起身被老大夫按了回去。
“別急,還沒完,”
老大夫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個瓷瓶和一把小刀,瓷瓶開啟是一股刺鼻的味道,褚靈翰趕忙捂住鼻子,眼前一陣陣發暈,心道不好。
老大夫突然手腳變得極為麻利,一點不似個老者,動作極快的將瓷瓶中黃色液體倒在刀刃上,有幾滴落在地上發出刺啦的聲音。
朱全寶見這情況,當即就起來要跑,被老大夫一腳踢回座位。
“我不治了,不治了!別殺我!”朱全寶嚇得吱哇亂叫,肥胖的身軀像個蛆一樣扭來扭去。
“閉嘴,再亂動就直接把你脖子割了。”
朱全寶瞬間安靜,雙眼秒變鬥雞眼,緊張兮兮盯著泛著冷意的刀,冰涼涼接觸在鼻翼,清晰的感覺到刀片劃開的冰冷。
劃開時感覺不到疼,可當刀離開後,劇烈的疼痛比之前過猶十倍不及,饒是年輕的壯漢也忍受不住,更別提這個肥胖的朱全寶,慘叫一聲就暈死過去。
褚靈翰將昏過去的將小離放到門邊,自己強撐著走到老大夫身前。
“放心,我不殺他,我只是來收果子的。”說罷,老大夫將割下來皺巴巴的肉瘤裝入藥箱中後,挺直了腰板笑著開啟房間的窗戶,夜裡的風一下就將房間內刺鼻得令人暈眩的味道減弱了不少。
褚靈翰有些恢復精神,伸手抓住老大夫的衣服,卻刺啦一聲冒出一陣黑煙,震驚之際,老大夫已經跳出窗外離開了。
“就這麼看著他跑了?”在一旁聽著的韓縣令忍不住插話問道。
“當時屋裡趴著一個嫌犯和一個小孩,想追也沒轍吧。”姒苒月沒等褚靈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