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推官看向寒風狸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猥瑣,低聲調侃:“我說風狸啊,玩歸玩,怎麼還濫用職權趁著宵禁把人請客棧來了,影響太不好了。”
寒風狸冷著臉,拿起扇子照著楊推官腦門打去,自然是落空了,但敲門聲還在繼續,隱隱約約還傳來說話聲。
“小祖宗,這麼晚了還是快回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談。”
“可我剛剛看到有個貓腰駝背十分猥瑣的黑影鑽進風狸房間了啊,會不會是採花賊啊?”
噗嗤!楊推官捂住嘴,連忙輕咳嗽幾聲,恢復平靜嚴肅的模樣。
寒風狸一陣好笑又無奈,抓起椅背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後,開啟房門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問:“小小姐這麼晚找來可是有什麼事?”
姒苒月沒回應,圓溜溜的眼睛透過寒風狸身側空隙,一眼發現坐在桌邊好整以暇喝著茶的楊推官,小手伸向前一指,對著姬慕月挑眉說道:“你看,我就說風狸屋裡有人吧。”
姬慕月扶額,連連點頭誇讚了幾句後,問屋內的楊推官:“楊推官怎麼這麼晚過來,可是又有什麼事?”
寒風狸見姒苒月烏黑透亮的雙眸,知道攔是攔不住了,無奈長長嘆了口氣讓開路,“進來一起看看吧。”
面對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姒苒月看的暈頭轉向滿眼小星星,一頭砸在桌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姬慕月忍著笑,坐在一邊將桌上資料歸攏整齊後逐一翻開,為姒苒月小聲念著。
寒風狸十分自然的喝著茶,也一起聽著,楊推官則是饒有興致的打量對面配合十分默契的三人。
“等等,現場有滴落的血跡?”姒苒月聽的昏昏欲睡忽然來了精神。
“搬動屍體時發現其躺下的位置,後脖頸處有血跡沾染到植物上,傷口不規則,像是被老鼠一類的動物啃噬留下的。”楊推官翹著二郎腿也學著寒風狸喝茶。
“口鼻有微損,糞門突出及便溺汙壞衣服,腎臟破裂,對應腹部那塊淤青,說明曾遭到重擊,胃裡沒有食物,酒味很濃……”姒苒月聽完托腮沉思喃喃複述。
“現在有幾個疑點,一,現場除了那個車印外,並無爭鬥掙扎的痕跡。二,此人頭髮裡的稻草是秋天的那種幹稻草,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出現在夏天草地上的。三,此人雖有外物壓塞口鼻死致死的特徵,但面部無血蔭,眼不突口鼻也無清水流出,現場……”
“現場沒有被人捂住口鼻時掙扎的痕跡。”姒苒月接過話茬,忽地發現楊推官眼底精光一閃,趕忙裝作懵懂的孩子,嘿嘿笑道:“我是瞎蒙的。”
“還有一點難以解釋的是,現場無翻動跡象,血墜怎麼會形成於腰腹兩面。”
“那不就是屍斑轉移,說明是先俯臥後仰臥形成的,很明顯那個現場是一個拋屍點,呃,是沒有屍斑這個詞麼,怎麼這麼看我。”
“屍斑,這個詞倒是貼切,只是你怎麼會認定那是拋屍現場?”楊推官雖然面帶微笑,但眼裡探究刺探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姒苒月包裹住了。
姒苒月仔細回憶了剛剛楊推官說的好像是,好像說的是血墜怎麼會形成於腰腹兩面……完犢子了,她完全忘了屍斑是後世才出現的詞。
“那個,哈哈。”姒苒月打著哈哈想著怎麼找補回來,寒風狸幫著解圍了:“小小姐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失憶了,有時她說出的一些驚人的言論,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
姒苒月連連點頭,這個解釋的通。
“這麼小的孩子還遭受過這罪啊。”楊推官刺探的目光變成了同情,語氣也不自覺溫和很多:“孩子啊別怕,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不定這些是你在鬼門關跟那些神啊仙學來的,我也想聽聽。”
喲呵,這個楊推官自我攻略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