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茶館回到府衙後,姒苒月就一直耷拉腦袋,沒有一點精神頭。
“怎麼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神出鬼沒的風影竺坐在後院涼亭,挑眉看向回來的眾人,拿起石桌上的水蜜桃,招呼姒苒月:“苒月,過來。”
姒苒月抬頭瞄了眼,沒有以往見到食物的開心勁兒,晃晃悠悠,有氣無力的走過去,接過桃子嘆息一聲,趴在桌上。
“主子,這回案子可複雜了,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十年前就死了,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往下查了。”
“而且紅葉姐姐口口聲聲說沈家害死了馮瀾,可我們怎麼追問,她又不說具體怎麼回事,就好像故意引我們去間州查沈家。”
寒風狸原本沉凝的面容,忽然舒展,用扇子敲了敲手心說:“小小姐果真是福星,或許我們要查的不僅是馮瀾,還有蔣紅葉。既然她有意讓我們去查沈家,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去一趟間州。”
當天下午,豐香州百姓都知曉寒監察和褚司郎一行人離開了。
——不是說七日還那個鹿蜀清白嗎?這才過了兩三天就撒手不管,直接走了?
——要我說,吃人的事說不定是真的,他們查清後沒臉待在這才走的。
身著綠衫的蔣紅葉,白皙的雙手打包著糕點,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三份玫瑰酥包好了,小娘子吃好再來。”
斯文秀氣的圓臉書生,身上揹著行囊風塵僕僕,小小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指著糕點攤位不起眼地方的如意茶糕:“勞煩姑娘包一塊。”
蔣紅葉抿著嘴,笑吟吟的瞅著書生,邊打包邊問:“我這的茶糕透齒的香,很多人都慕名來買,小郎君可是要買給心上人?”
圓臉書生被瞧得滿臉羞紅,結結巴巴的說:“姑娘莫要取笑小生,小生功名未取,談何成家,這茶糕是買給阿孃的。”
蔣紅葉點頭輕笑著將茶糕遞過去,收了錢,看著那圓臉書生腳步凌亂的離開後,才將目光看向下一位客人。
陳通判一身常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街上閒逛,身後跟著兩個狗腿子。
“陳老爺,聽說今晚春紅樓新來個花魁要獻舞,咱們晚上要不要去看看?”
陳通判一對鼠眼冒著綠光盯上了前面不遠一個女子打掃臺階的背影,樸素的綠衫遮不住那妖嬈的身段,吸溜下口水,咧嘴笑道:“喲,咱這還有這等姿色的小娘子呢,以前怎麼都沒見過。”
“小娘子,可需要幫忙呀?”陳通判從女子身後環住,雙手握住拎著掃帚柔嫩白皙的手,捏了捏。
陳通判口中的濁氣燻得蔣紅葉眉頭緊蹙,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就被驚慌羞憤取代。
蔣紅葉巧妙地掙脫開,滿臉羞憤,驚疑不定的瞪著陳通判,哆嗦著唇驚呼:“陳通判?”
陳通判看清蔣紅葉模樣,那秀氣的五官,溫婉的氣質跟自家婆娘沒甚區別,瞬間就提不起興致,拉下臉冷聲道:“本官剛剛認錯人了,希望小娘子識趣些,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蔣紅葉垂下眼眸擋住那抹譏諷,誠惶誠恐回應了個是,再抬頭,發現陳通判往春紅樓的方向走,杏仁水眸染上柔媚,扭著腰肢進了屋,邊褪去衣衫邊嬌媚的說:“姐姐,那些人都走了,可以不用捱餓了。”
說著從床下翻出了一雙綴著珍珠的紅色繡花鞋。
春紅樓,一夜春宵到紅日。
宵禁之後,春紅樓的熱鬧才剛剛開始,來這裡的男人忘了白日煩憂,忘了城內鬧得人心惶惶的連環殺人案,左擁右抱誰也阻擋不了他們飲酒作樂的心。
笛聲響起,坐在臺下調笑的男人們,目光逐漸呆滯,只見花魁面遮輕紗,穿著逶迤拖地鑲著銀絲的粉紅羅裙,跟隨著笛聲,流光飛舞,火辣的腰線不盈一握,面板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