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靈翰本想帶著兩個小傢伙離開這是非之地,卻低估了一座被連環殺手弄得人心惶惶的州城,對謀殺案的高度重視。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訓練有素的官差就將命案現場整條街道控制住了,不允許任何人離開,也不許任何人進。
“姑姑!”
姒苒月被不知何時擠在她身邊的小女孩尖銳的嗓音嚇了一跳。
偏頭打量,是個與她年歲相當的女孩,披散著被人群擠得亂糟糟的頭髮,朝著街道前方一個騎著一匹棗紅色馬的黑色人影招手。
那匹棗紅馬上的人似有所感,加快了速度,第一個趕到,黑色胡服的女子十分乾練的下了馬,跑到那女孩跟前。
“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晃盪,我說沒說過這樣做很危險!”
小女孩瑟縮了一下,猶猶豫豫抬起右手。
黑色胡服的女人看到女孩手背青紫的痕跡,瞬間變了臉色,咬牙切齒的說:“你那殺千刀的爹又喝酒了?等姑姑把這兒的事情忙完,帶你回去找你爹算賬。”
女人話說完,看到一臉興味看熱鬧的姒苒月,又看到氣質不凡的褚靈風,想了想對二位施了個抱拳禮:“在下馮金金,可以拜託二位照看下我侄女一小會兒嗎。”
姒苒月爽快點頭,反正大家一時半刻都走不掉。
馮金金謝過後又囑咐了小女孩幾句就匆匆離開。
“咦?”姒苒月看到馮金金在現場拿出的東西,忍不住驚疑的低聲詢問身邊的小女孩:“你姑姑是仵作?”
小女孩猶豫了一會,神色複雜的點點頭。
“好厲害。”
小女孩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有些手足無措又帶著興奮,開心的直點頭。
姒苒月小大人似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正要說話,身邊又是一陣騷亂。
“王知州來了!”
“天啊,知州身邊的人是哪家公子,模樣真俊。”
姒苒月踮著腳抻著脖子張望,原來跟在王知州身邊的竟然是寒風狸,還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明明剛進城分別不久啊。
“現在什麼情況,確定死因了嗎?”寒風狸徑直走到馮金金身邊,盯著地上被挖了一隻眼的男屍,有些惡寒。
“因為是在大街上,沒辦法施行解剖,只能初步判定是被勒死。”馮金金指著死者脖頸處的勒痕說。
寒風狸蹲下身,翻開死者另一隻沒有被剜的眼睛後,邊擦手邊說:“確實,嘴角邊有白沫,面色發青,眼底有充血癥狀,確實像勒死,不過最好還是帶回去解剖穩妥些。”
“英雄所見略同,不過你看這個。”馮金金指向死者咽喉部位某塊皺皺巴巴的面板:“這裡似乎是被故意燒掉的意思,不過還有所殘留。”
寒風狸蹲下身,只覺得殘留的圖案,他似乎在哪見過,並且就在最近。
目光漫無目的在現場遊走,猝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身影,一個激動起身太猛,頭暈眼花腳步虛浮,險些摔個屁股墩兒。
“小小姐,你手上戴的鏈子是從哪來的?”
姒苒月趕緊捂住手鍊,滿臉警惕:“這可是我正經花錢買的,不給。”
“從哪買的?還有印象嗎,這個很重要。”
姒苒月撓撓頭,細細回想了一遍:“好像叫什麼寶閣?”
寒風狸轉了轉眼球,突然想到一家海內各地兒基本都有分店,專門賣女子胭脂水粉和飾品的店鋪,脫口問:“是不是叫珍寶閣?”
姒苒月連連點頭。
“小小姐,可以將手鍊暫時借給我一下嗎?”寒風狸一連問了兩次,姒苒月才答應,但有個前提條件,就是不能弄丟了。
寒風狸得了線索就不願意在這乾耗著,拿著手鍊跟知州打了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