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擔心現場早被毀掉的姒苒月到了後發現,所有的擔心是多餘的。
木屋外方圓三里都被一群官差牢牢把守,現場始終維持她剛醒來那時的樣子。倒在泥土上的木門,地上有褐色的血跡,用石灰粉畫出的人形。
“怕不怕?要不你留在這,我很快就查完。”寒風狸低頭問。
姒苒月咬緊牙關:“不怕。”可緊緊抓住寒風狸衣袖的小手不住的顫抖著。
寒風狸輕笑一聲:“跟緊我。”
“寒監察,周知府等候多時了。”木屋院前一身形修長的捕快十分恭敬的行禮道。
寒風狸微微額首,繼續向裡面走,正巧一個穿著藍色常服的中年人從屋裡走出來,見到來人十分開心。
“風狸世侄,好久不見,越發俊朗了。”
“周世伯。”寒風狸帶著不達眼底的笑,客套的回應了幾句後:“這裡可有發現?”
周知府聞言,臉色瞬間沉了:“若不是世侄寫信告知,我都不知寧縣竟然出來個如此草菅人命的昏庸之輩。”
說完邊指著周圍邊說:“你看這門,倒在屋外面,明顯就是從裡往外踹倒的,上面隱隱有鞋印,還有上門角的血跡,呈噴濺狀。”
“這門立起來得有一丈多高,怎麼噴也噴不到上面,極大機率是因為門被踹倒,被地面上的血跡濺上。”
“我看了案情記錄,趙二公子怎麼說門是從外踹的,這人有問題,得查。”
“是。”寒風狸點頭,一直躲在其身後的姒苒月不由得好奇探出頭,看看思路如此清晰的人長什麼樣。
“你怎麼還帶著孩子,不知道這是在辦案嗎。”周知府看到寒風狸身後探出的小腦袋,嚇了一跳。
“世伯,我想你也聽說了,剛剛縣衙地牢的事情。”
周知府聞言,指著姒苒月問:“就是她?”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若是有鬍子估計都能氣的翹起來了。
“荒唐!”
姒苒月瑟縮了下,又躲回寒風狸身後。
“丫頭,別怕,伯伯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去害人的,能說說當天的經過嗎?”
不等姒苒月想好措辭,就聽寒風狸淡淡的說。
“她受了刺激,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知府搖頭嘆息:“苦了這小姑娘了。”
“木門只是疑點之一,屋裡有明顯打掃過的痕跡是疑點之二,報案的是陸府的小廝,按其腳程不足以讓兇手有時間打掃。”
“周世伯的意思是,報案的時機是故意安排的。”
“對,兇手雖然刻意打掃但也有遺漏的地方,你看這,這櫃子下最裡面發現了一塊巴掌大粗糙石頭,上面有血跡,我之前看過那三具屍體,並沒有發現相應的創傷。”
寒風狸想到了什麼,一把拉過姒苒月,輕柔的散開她的頭髮,指著某個結痂的腫包:“世伯,你來看看這個。”
周知府從懷裡掏出個用手帕包住的石頭,仔細與姒苒月的傷對比:“雖然結痂了,但可以有七八成把握,是被這個塊石頭砸的。”
“也就是屋裡當時至少有三個人,踹門的,死者,還有苒月。”
“門外兩個小廝死在踹門前的話,兇手至少有兩個人。”
周知府聽寒風狸的話,指著石灰人形外的痕跡補充道:“不一定,你看這裡明顯有爬動的痕跡……”
姒苒月看到那個人形的位置後小聲說:“那個應該是我從那個人身下爬出來造成的。”
周知府聽到沉吟了下:“他們如果真是在門倒下之前就身亡,小姑娘又是怎麼到那個人身下的?如按照報案人所說的意思,兩個小廝是被小姑娘所殺,石頭又怎麼會出現在屋內的……”
“周知府,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