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被當成嫌疑犯在衙門被審問的一天。
“死者何人?”
薈縣縣令王康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因為考上進士時太晚了,所以在官場上基本做到縣令就到頭了。
馬上他就要上摺子申請告老了,沒想到臨了臨了遇到一樁這麼大的命案,他頭都要爆炸了。
顧不得想那麼多,王縣令開始專心聽手下的回話。
“啟稟大人,死者乃是明月樓花魁柳杏飛。”
聽到這個名字李山和外面圍觀眾人都驚呆了,當時她渾身是血,李山根本沒認出是傍晚上那個還在跳舞的女子。
“朱䴉,你說李山是兇手,可是親眼所見?”
王縣令一聽是青樓女子鬆了口氣,最起碼受害者沒有家屬來找麻煩。
“大人,小的路過,聽到有女子在呼救,走過去一看就是他要逃跑的樣子,所以趕忙攔住,他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朱䴉看上去很是老實,複述著自己看見的畫面。
王縣令雖然做官沒那麼清正廉明,但也不會只憑這幾句話就定了李山的罪名。
關鍵是剛剛他師爺來告知,李山是方大儒弟子,且本身也是舉人,要是李山沒罪得罪了他對自己也沒好處。
“李山,當時是什麼情況?”王康開始詢問李山,然後轉過頭讓師爺把徐仵作帶上來。
“我在房間睡覺,聽到有人喊救命,所以出去檢視,剛好看到一女子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就想去找大夫來檢視情況,並不是這位豬兄說的想逃跑。”
李山有些難過,他想要是他早點出去,是不是還能救柳杏飛一命,她不想死的。
“不可能,我當時看見你明明就是想逃跑。”
朱䴉一口咬定。
“這位豬先生,請問你為什麼非要咬死了我是兇手?怕是想找個替罪羊吧?”
李山也不是泥捏的,他一而再再而三指認自己,乾脆用魔法打敗魔法。
“你胡說什麼?”
朱䴉明顯慌了。
“我住在我師傅家,晚上聽到動靜出來檢視一下很正常。但是這位豬先生,你怕不是住在這附近的吧?這幾個月我從未見過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李山開始反擊。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就不能走親戚嗎?”
朱䴉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他沒想到自己明明是證人,怎麼就變成兇手了?有些語無倫次。
“好了,徐仵作,你來說說死者的死因。”
王康看不下去他們二人在公堂上這樣沒證據的互相指認了,乾脆讓其他人上場來看看有沒有線索。
“回稟大人,死者身上多處傷口,下體殘破不堪,似乎是被人用木棍捅過,肚子上也有個破洞,明顯人為。屬下聽說昨天明月樓老鴇高價賣了柳杏飛一晚,也許老鴇和那些客人知道一些訊息。”
要是其他縣令,徐仵作不會說這麼多,但是王縣令上任後一直很佛系,對下屬也很寬容,所以徐仵作在辦案時會忍不住多說點自己的看法。
“去帶證人上堂!”
王縣令私下更懷疑是那幾個嫖客,畢竟玩兒出人命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以前是因為打胎或染病,這次純屬虐殺,不能輕易放過兇手。
剛剛徐仵作回稟資訊時,師爺消失了一會兒,現在他回到王縣令旁邊,告知了那幾個嫖客的資訊,王縣令一下覺得難辦了。
*
“老爺,你就一點兒不擔心嗎?”
方書都快急死了。
“你怕什麼?小山跟忍冬回來後一直在家裡,那麼多小廝丫鬟都知道,他怎麼可能有時間跟閒心去綁個不認識的青樓女子到巷子門口來殺害?只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