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說,阿若去哪兒了?”
景元帝問著大理寺卿劉光。
劉光心裡一抖,終於還是來了。
“回陛下,他們說真正的泰山王,當年就已經……”
話還沒說完,就被景元帝打斷了,他閉了閉眼又問:“凸羅班是如何做到李代桃僵的?”
仔細聽還能聽見這句話帶著一絲顫音。
“被彭衛抓住的阿旭那木受不住王公公的刑,招了。他說是凸羅班大醫的秘法,透過藥物加上不斷的動刀才達到了現在的效果。現在他也要日日服用藥物才行。據說他原本就跟真正的泰山王有幾分相似,後面大醫就開始照著先帝的方向……”
“好一個凸羅班,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景元帝很難的情緒外放,生氣到捏碎了一個杯子。
他又想起朝堂上讓他把此事兒壓下去的朝臣,胸膛一直起伏,看來有必要加快新鮮血液的輸入了。
為了皇室和大晨的名聲?只對外說“泰山王”造反?把有異族入侵的事兒也隱瞞下來?可悲可笑!他這樣做百年之後有何顏面去見他弟弟。
“陛下……”
大理寺卿想說些什麼,被景元帝打斷了:“好了,你下去吧。王公公,讓柳相進來。”
沒人知道那天景元帝和柳相到底說了些什麼。
第二日柳相就申請了告老還鄉,連以往的駁回流程都沒走,景元帝直接批覆。
朝野上下都有些不解,明明這回柳相算是立了功,為何卻像犯了錯一般。
連柳赴都被分派到偏遠小鎮去做了縣令。
不解歸不解,大家知道柳家算是完了,對他們一下子避如蛇蠍起來。
很快,在景元帝的一力堅持下,泰山王的真相還是公佈於天下,所知之人無不震驚。
雖然皇室血脈被混淆這麼多年,確實讓皇室名聲受損,但景元帝很快把大家的憤怒轉移到了凸羅班那裡去。
一時間敏銳的會點兒身手的人都開始磨刀霍霍,說不定他們建功立業的時候要到了。
同年,景元帝正式下令開武舉,年齡三十以下家中無作奸犯科者皆可參加。
在各縣取勝的人直接去省城參加比試,勝者獲得武舉人功名,武舉人直接來京城參加比試,選拔出兩百位全國最能打的年輕人。
頭名封武狀元、獲得三等將軍頭銜,其餘皆為武進士,在軍營獲得略低一籌的職位。
大家都看出了景元帝對凸羅班的恨意,兩國之間近年必有一戰。
而這幾日邢臺上不斷流下的鮮血,還有跟假泰山王有過合作被摘帽或受刑的諸多官員,也證實了這點兒。
京城的百姓最近走在街上都不敢大聲說話。
但他們已經習慣了,哪次皇權更迭時他們沒點兒百姓做炮灰呢?
這次還算是有驚無險,起碼他們普通人沒有一點兒人員傷亡。
*
京郊外有個送別亭,官員們就是在這裡送官僚去往任地的同僚的,這裡也曾誕生過無數的佳作。
但今天柳赴有些孤單,他看著沒人的送別亭,自嘲的笑了笑。
看來他爹說的沒錯,他就是個廢物,沒了家族,居然連來送別的人都沒了。
“籲~ 柳兄請留步。”
騎在追雲上的柳赴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居然來了?
李山騎著萌萌快步而來,其實他也挺討厭柳赴的,驕傲自大又嘴臭,可想到也許這輩子和他都不會再見了,柳赴可能會在那個邊陲之地待過他整個仕途生涯,又有些於心不忍。
“李兄,沒想到你會來送我。”
柳赴完全沒想過他是來落井下石的。
“這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