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鎮馮家,自從小兒子中舉後臉上笑容就沒消失過的馮老爺,這麼多年再一次在家裡對小兒子大發雷霆。
“馮玉嶺,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你不考進士了?要去出海?”
馮老爺還是和當年一樣中氣十足,可越來越白的頭髮向人們證明著他不年輕了。
此時一向寵兒子的馮夫人也難得和馮老爺同一陣營,沒有替馮玉嶺說話。
他同父異母的幾個哥哥,都不贊同的看著這個小弟,雖然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但也是他們看大的,且馮玉嶺好了對馮家也好。
讀書人多體面呀?現在就因為馮家有個舉人,他們做生意都順暢很多,雖然他們小弟去考了兩三次進士都還沒中,可還有人五十多歲才考中進士呢?他還有機會。
結果現在馮玉嶺突然要去造船出海,算怎麼個事兒?
“爹,娘,在讀書上我真的盡力了,也許是天賦不夠也許還不夠刻苦也許差點運氣,但總之我真的感覺自己沒機會了。上回舅舅都感覺我火候差不多了,可還是落榜了,如今我能感受到記憶力沒以前好了,我不想在浪費時間了,這麼多年一直在讀書,但是我的朋友們都做了許多事兒了。”
馮玉嶺沒像少年時期聽到爹的話就直接對著幹,他有孩子後甚至能理解以前他對自己的暴脾氣了,畢竟有時候看著調皮小子是真的來氣。
“兒啊,咱們不考了就不考了,娘出錢,託你舅舅幫你在其他地方謀個小官做做?娘都打聽好了,邊疆和南邊最近也許能等到機會。”
馮夫人心疼的看著兒子。
“你娘說的對,出海真的太危險了!”
馮老爺也沒有逼著兒子繼續科考,這麼多年他的努力自己看在眼裡。
可是馮老爺雖然沒見過海,但是年輕時和親人外出行商見過河流漲水,淹死了不少人!
“爹,娘,兒子知道危險,但是我相信這次出海朝廷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富貴險中求!”
馮玉嶺看著不為所動的家人,又繼續勸說:“你們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山弟嗎?他一力主張出海,必然是會對我們大晨有好處的,我相信那個新糧種是真的。”
看他一直堅持不為所動,馮老爺頹然的坐到椅子上,擺了擺手。
“我老了,管不動你了……”
馮夫人看自己丈夫居然不打算插手了,著急的對馮玉嶺說:“小嶺,你要想謀個小官甚至想經商,都可以,為什麼非要出海呢?”
馮玉嶺堅定的站起身:“娘,這件事兒就當兒子最後拜託您的一件事兒,讓我去做吧!”
“呸呸呸,說什麼傻話,快吐出來!娘還想長長久久的為你操心呢……”
馮夫人說著有些難過,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下面坐著的幾位大哥互相看了眼,也不再多說。
他們這弟弟從小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以前還怕過他長歪了,沒想到這麼多年看上去老實了,現在直接來了波大的。
“老大老二老三,你弟弟中舉了為家裡帶來不少好處,這次你們也吃點兒資,幫他把商船造好,多培養些打手,我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馮玉嶺猛的抬起頭看著自己父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出來。
而此時大晨許多地方的商人都在商議,要不要跟著朝廷幹一波,這回出海朝廷願意帶上一部分小商隊的船跟在後面,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某地一茶樓裡,幾位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商人的人,一邊喝酒一邊談論著他們得到的最新訊息。
“咱們大晨那三家最大的商戶,之前可是主動出錢投資朝廷造船,那必然是其中有巨大的利益。我看咱們可以跟一波!”
臉上有不少麻子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