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頸間一涼,頭顱已與身體分離,滾落在地。
冷血的刀法乾淨利落,心如止水,不為外物所動,更不帶一絲猶豫,在他眼中,永遠只有眼前的屍體和下一個目標。
「不對,這刀路數不對—」
段危猛然警醒:「他不是門中弟子,是六扇門的鷹犬。」
旁邊的黑袍不識刀法精妙,見鬼魅橫刀,分明就是自家師兄弟,一個小碎步朝段危靠了靠。
廢物,這就嚇破了膽子,要你何用!
段危舍了廢物不管不問,欺身而上,利爪揮舞陰風。
他身手不凡,爪功無比高明,更兼真氣綿長,以硬碰硬止住向遠身影。鐵爪收合之間,有鬼火閃爍,陰氣旋繞成骷髏霧影,撕裂陰風,發出一陣陣如泣如訴的幽冥之聲。
向遠提刀對陣,交手招便被壓制,他對敵喜好一擊必殺,看似厲害,對戰經驗並不算多,
略吃小虧,隱隱落入下風。
好在冷血夠冷,刀法不亂,管你上風還是下風,刀刀直取段危要害。
他這般不懼生死的打法,放在段危眼中,儼然是胸有成竹,料定此戰必勝。
段危想不出別的原因,猜測附近還有六扇門埋伏,一聲低吼過後,五指揚起可怖風勢,呼嘯著壓迫向遠連連後退。
這一退,直接到了陣法外的濃霧封鎖區,百鬼遊蕩,一個個形容僵硬,受段危驅使,齊刷刷轉動腦袋盯著向遠。
被數百雙眼睛盯著,還是如此陰森詭異的視線,換做旁人,十有八九要膽怯一陣。
冷血橫目掃去,只知鬼物有血條,他有刀,鬼怕他才對。
他沒將這些鬼物放在眼前,提刀欲要衝出濃霧,連續幾步後,沒有找見出路,知道自己落入了陣法中。
這是什麼陣法?
師伯助我!
濃霧陣法外,段危手持一面三角小旗,通體黑色,繪有紅黃兩色鬼畫符,望之不祥。
他念叨了一陣,穩住陣法,待困住向遠後,將旗子交給一旁的黑袍:「師弟,你去除了他。」
「啊!我?」
黑袍整個人都不好了,向遠砍人如砍瓜切菜的畫面歷歷在目,同門的骨灰還沒涼透,他哪有本事和這等兇人廝殺。
「他困於陣法,你持此物,他看不見你,隱匿殺機,一招殺了他!」
段危惡狼狠瞪了同門師弟一眼,如此膽怯,不足以成大事,下次絕不能和這些廢物組隊,否則受其連累,死得何等冤枉。
黑袍一聽,戰意飆漲,拿著小旗走進濃霧。
段危冷哼一聲,有句話沒說,四周有六扇門埋伏,一切從速,他必須即刻開啟大陣,煉出鬼神。讓師弟去幹掉向遠,一來他不好分心,二來省一些力氣對付六扇門。
至於師弟是否拼個真氣耗盡,或者重傷—-只能說,各人自有緣法,強求不得。
濃霧封鎖的陣法內,向遠得師伯相助,掌握了三種破陣而出的法門。
第一種,一力破萬法,管你什麼陣法不陣法的,莽就完事了;
第二種,世間凡有陣法,必有陰陽五行相生相剋,找到陣法運作規律便可無傷走出;
第三種,毀掉佈陣法器。
冷血的向遠更傾向於第一種,奈何實力不濟,只能想想。第二種同樣不行,知識儲存量不夠,
規律放在眼前也看不懂。
第三種更不可能了,敵人已將他困於陣法之內,沒理由帶著佈陣法器走進來,世上沒有這麼蠢的人。
「只能徐徐圖之了·—」
向遠呢喃一聲,望見四周鬼物揮舞利爪陰風飄至,長刀在手,徑直殺去。
將百鬼殺盡,他就不信這陣法還能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