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確實有高手,但真正的高手,不會跳出來踩我這麼個新人,高手的心思都在自己的作品上,哪有心思玩這些花活?」
……
次日上午。
很多報紙上,出現黃樹人批判中原一點灰的短文。
文章從中原一點灰的作品,到人品丶到學識,批了個遍,這篇文章的標題很吸引人眼球——「文化混子中原一點灰混進了文壇!」
黃樹人在這篇文章裡說,中原一點灰只是一個考不上本科的大專混子,高考已經證明了他不學無術,面對前輩的善意點評,竟然反唇相譏,對前輩丶教授毫無尊敬之心,完全是混子做派,寫出來的作品,則毫無內涵深度,行文用語過於直白,過於生活化的寫作方式,也證明了他沒有文化底蘊。
第二天,公羊不愚接受眾多媒體採訪的影片,也出現在一些電視節目上。
鏡頭前,頭髮花白的公羊不愚顯得很憤怒。
疾言厲色地譴責中原一點灰。
罵到激動處,他的嘴唇都有點哆嗦。
「我沒有自稱過著名作家,是同行丶讀者和媒體朋友們抬愛,給了我這個尊稱,對此,我也覺得受之有愧,但中原一點灰,作為一個初入文壇的毛頭小子,他竟然公然在那麼多記者面前,羞辱我,說我不配『著名作家』這個頭銜,我就很憤怒!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能這樣呢?你的作品寫出來,不就是讓人看讓人點評的嗎?我作為他的前輩,點評幾句怎麼了?我一把年紀了,還不能說幾句實話了?良藥苦口利於病丶忠言逆耳利於行啊!」
……
沒兩天,鼻子上插著氧氣管的王公爵教授躺在病床上的採訪影片,也出現在一些媒體新聞上。
影片中的王公爵教授躺在病床上,老淚縱橫,一隻手緊緊抓著女記者的纖手,語氣哽咽地在影片裡譴責中原一點灰。
「我是什麼身份?啊?我是個大學教授啊!這孩子這麼公然詆譭我,他良心何在?公理何在?他可以詆譭我的學問,也可以詆譭我的文章,但他直接詆譭我的人品啊!我是教書育人的教授,他詆譭我想要和空姐同居,他居心何在?學校裡那些女生以後會怎麼看我?那些女生的家長會怎麼看我?我的同事們又會怎麼看我?我要告他!對!我一定要告他!這種人渣,我一定要把他告到身敗名裂!」
……
幾天前,被曹勝嘲諷過的四個人,暫時只有李沐白教授沒有開口。
網上有網友分析說:是因為中原一點灰罵李沐白的話是最輕的。
之前,曹勝聽記者轉述了李沐白對他的批判,曹勝只引用了一句名言:人民群眾喜歡,他不喜歡,他算老幾?
也許李沐白真覺得自己是被罵得最輕的,反正他暫時沒有再對外發聲。
但即便如此,媒體們還是很興奮。
在黃樹人丶公羊不愚丶王公爵先後回應之後,又有不少記者來徽州師專找曹勝,想從曹勝口中再得到一些回應。
而這次,徽州師專的校門就沒那麼好進了。
學校那扇似乎永遠不關的側門,最近關上了,門衛室也加派了保衛,本校師生進出校門,都要查學生證和教師證。
沒有這兩個證件的,也要有別的證明。
這當然難不倒神通廣大的記者。
不斷有記者透過各種方式混進校園,但一旦被發現,就會被迅速揪送出去,一連幾天,都沒記者真的堵到曹勝。
在校領導的指示下,曹勝這幾天也沒能走出校門,被要求暫時回宿舍居住。
室友們倒是熱烈歡迎他回來住。
但曹勝住得很不習慣,宿舍哪有濱江路那邊的獨門獨院住著舒服?
而且,住校這幾天,他只能恢復手寫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