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奎上一邊兒自個兒玩去,對方卻不大樂意。
“奎、就在、這裡、等你。”
他連上衣都來不及穿上,就往地上一杵,雙臂環膝蹲下,手裡捧著剛得的大石頭“咔咔”地啃了兩口,半點兒都不帶挪窩的。
他將臉埋在懷裡,自以為隱蔽地斜眼瞅著瑜清婉,違抗了她的命令之後,他又害怕她因此生自己的氣。
他不過是想靠她更近一點罷了。
瑜清婉對此倒是毫不在意,小崽子們蹲哪兒玩石頭泥巴不是玩?
她無可無不可地笑了笑,便任他去了,一轉身,她就沿著四周將十三號地塊圍起來的的小徑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抬起一隻手,指尖微動,細碎柔和的精神力如縷縷微風一般拂過葉片。
自她路過之後,辣椒苗們比用了金坷垃的效果還要顯著,一株株的,更加筆挺精神了。
與此同時,小紅腳下被自己戳出來的小洞又多出了好幾十個。
見她的注意力終於從那隻討厭的小怪物身上轉移到了田裡的秧苗上,他終於肯停下自己用手指頭戳穿星球的幼稚計劃,從原地站起身來。
奎不就是會澆個水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小紅雖然控制不好靈力,幹不了這些個精細活兒,但他在除草捉蟲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啊!
哦,捉蟲除外。
他忘了還有另外兩個討厭的傢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妖術,只要往田邊站上一站,連手指都不用動動,就能讓他們瞧過的這片土地永絕蟲患。
這些殺千刀的狗東西!
仗著自己有兩分特殊天賦,就在他紅爺的面前作威作福。
擠兌得他都快要在主人面前喪失存在感了!
小紅呸了一聲,隨後打定主意,從地上一躍而起。
他已經瞧見了,那個討人嫌的奎,正厚著臉皮跟在主人的身後!
跟塊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煩死龍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就想跟上去將奎擠走。
最好是將他擠到田裡摔個大馬趴!
讓他在主人面前丟盡臉才是正正好呢!
如此這般一番謀劃,小紅的鬥志立即燃燒了起來,他正小跑著,腳下卻突然一頓,隨後面色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他不敢置信地死死盯了一眼正專注地為作物輸送靈力的瑜清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愣在原地好一番咬牙切齒——
就在剛剛,他感覺到先前送給主人的那片明燭鱗,正被人拿在手中把玩摩挲。
而他的主人、那個本應該擁有那塊鱗片的少女,明明就在他的眼前照料這些該死的秧苗!
那麼現在拿著他鱗片的到底是誰?!
以往他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偶爾感受到那片明燭鱗被撫觸著的時候,總覺得那是主人充滿寵溺和愛意的表現。
此時真相大白,他只覺得那撫摸的手法,不僅猥瑣,而且下流至極!
一想到他送出的東西被她毫不在意地送給了別人,一顆真心就這麼被輕賤了去,他頓時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他用力地揪著胸口的衣襟,試圖緩解那裡如刀絞一般的幻痛。
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男人,還在對他的鱗片上下其手!
小紅氣得唇邊的獠牙都冒出了尖兒。
臉色陰晴變幻間,他的面上開始隱隱浮現出細密的紅色鱗片,隨後他像是發了狠一樣,一把將額心處一塊形狀略大、流光爍爍的鱗片連根拔了下來,一縷鮮血從鱗片缺失之處順著他挺立的鼻樑一側向下流去,一直流進了他的嘴裡。
他嚐到了自己血液鹹腥的味道,卻一動不動,甚至不願意拭去面上的血痕。
將那塊帶血的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