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蟲族戰場還是圍剿星際惡獸的軍事行動,多年以來,他作為副官,追隨指揮官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最是清楚指揮官對於蟲族和星際惡獸深惡痛絕的態度。
但站在他為數不多的摯友的角度,他同樣見證了凱恩對於這名少女深入骨髓、難以磨滅的沉重感情。
一年多以前,她在七號療養星球上被空間奇點吸走之後,所有人都以為她定是有去無回,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他親眼看著猶如帝國定海神針一樣的凱恩,向來堅定筆挺的脊背,是如何一點點佝僂下去的。
已經被帝國官方宣佈死亡的少女如今突然全須全尾地返回,而她身側站著的兩隻王蟲、一頭疑似星際惡獸、一個 未知種族的人形生物,顯然與她的關係極為密切。
那個在澤尼菈星系中,以一己之力令負責該次護送行動的軍部艦隊折損了近三成之眾的星際惡獸,此時已經變作了人形,穿著一身變了形的、可笑至極的粉色碎花家居服,端坐在不知道被誰暴力毀壞了一小半的沙發上。
他的後背挺得極直,兩手甚至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膝蓋之上,整個身體一動不動,只有眼神偶爾投向身側的少女。
那兩隻蟲族,也算是皮諾的“老熟人”了——那是凱恩曾駕駛著機甲,帶領近衛隊員們合力圍剿過的兩隻王蟲。
他瞧得真切,在他帶隊剛剛破門而入的時候,這兩隻王蟲均第一時間擺出了攻擊的姿態,卻在瑜清婉輕飄飄的一句話之下,若無其事地收起了手,如今更是像是私人保鏢一樣拱衛在她的身側。
這位全帝國唯二的s級愈療師瑜清婉殿下,明明是個人類不是嗎?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非人類生物,對她言聽計從?!
縱使他清楚地知道,這位能讓他那母胎單身lo了三十多年的鋼鐵直男上司,如同老房子著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的愈療師殿下,定是與旁的貴族小姐大有不同。
但如今事態的發展,早已遠遠超出了見多識廣的皮諾所能理解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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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涅瑞克星,星際自由聯盟總部。
“他還是不肯接受你制定的愈療方案。”班克羅夫特結束了今日的彙報工作,從總統府邸的大門出來後,坐上了候在門口的懸浮車後排,頗有些苦惱地對著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的人影說道。
“總要試試,萬一他哪天突然想通了呢?”一個溫柔的女聲回應了他。
班克羅夫特在她身旁坐好後,向前排的人吩咐了一聲啟程回家,便又將全部的注意力都傾注到了旁邊那人的身上,不贊同地勸道:“試試也不必你每次都親自到門口來等著。他若是同意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接你。你現在身子重,這樣來回奔波太辛苦了。”
“來回都坐著專用懸浮車,有什麼辛苦的。”
那個女聲滿不在乎地說道,隨後像是有些氣悶一樣,將她左手邊的車窗降下來了一半。
這臺懸浮車的駕駛員是班克羅夫特經過層層選拔,從獵鯊傭兵團的一眾老人裡精心尋來的一位不僅在駕駛各種交通工具這一項上,有著十分全能且高超的技術,而且也有著豐富護衛經驗的成員。
他將懸浮車開得極為平穩,一切都是為了後排的那位尊貴的女效能夠擁有最佳的乘坐體驗。
徐徐的微風裹挾著一抹並不刺眼的柔和陽光,從車窗的縫隙中撒落進來,照在了隱在暗處的人的臉上——那略帶一絲愁容的臉龐,正是逃離了首都星的前帝國a級愈療師奧麗希絲。
她的出逃經歷,並無太大的波折。
奧麗希絲的父母均來自兩個從未誕生過任何愈療師的小沒落貴族,因此,自她三歲那年突然覺醒了治癒之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