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翎,不過是聽到少女喚出了他的名字,從擅作主張由假死擬態轉變為人型擬態之時起,一直縈繞在他心中的、對於自己無法保護少女的憤怒,以及擔憂會因此失去她的複雜情緒,輕而易舉地就被安撫了下去。
不自覺地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將湧上咽喉的哽咽全數壓下,終於找回了幾分伴生王蟲應有的鎮定自若後,翎方才用平穩的聲線回應道:“請陛下放心,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情況若是處置不當,可能會陷入昏迷甚至危及生命。但以您的精神力儲量,再加上我和鸝兩人從旁輔助,您應當只會感到一小段時間的眩暈,不會有其他危險。”
“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的瑜清婉終於感覺自己恢復了些許清明,她坐直身體,含笑對兩小隻道,“是我的錯覺麼?意識精神體迴歸之後,我怎麼感覺你們與我生疏了不少?”
翎聞言一怔,正欲開口解釋,一旁自瑜清婉醒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鸝卻搶先一步,撲倒在她的膝前,單手將她的雙腿圈在懷中。
隨後,鸝將自己小巧的臉蛋緊緊地貼在她的膝蓋邊,抬頭用委委屈屈的目光望著她小聲道:“主人!您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 我們還以為您有了那條臭魚,就不要我們了!”
“說的什麼胡話。”
瑜清婉稍一使力,便將雙手從翎和鸝的手中抽離開來,隨後示意兩隻不用再為她繼續輸送精神力。
然後,她出其不意地在鸝那張委屈巴巴的小臉上彈了一記響亮的腦瓜崩,說道:“倒是你倆,你一言不發就算了,翎一來就將對我的稱呼又換回了‘陛下’,我倒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啊 挨教訓了
鸝捂了捂額頭,撅嘴小聲抱怨道:“我就是很糾結嘛!害怕您重臨精神力網之後,要給我們立伴生王蟲的規矩,我大氣都不敢出。而且那不都是翎叫的嘛!怎麼光彈我,不彈他呀!”
傲嬌的王蟲卸下了無堅不摧的外殼防禦,將人型擬態下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了少女的面前。
他本應刀槍不入的外殼,此時竟輕易地被少女沒有任何靈力加持的一個腦瓜崩,彈出了一片紅痕。
鸝的嘴上嘟嘟囔囔著,實則心裡樂開了花,甜得跟灌了蜜一般。
他黏嗒嗒地將下巴抵在少女的膝蓋上,抬頭專注地望著她,環抱住她雙腿的手,甚至擁得更緊了。
“好,就依你。”她抬手招了招,示意翎低下頭來,隨後快速地在翎的腦門上也彈了一個腦瓜崩。只是瞧見了鸝腦門上明顯的紅痕後,這一記的力道卻是輕了許多,“今日主打‘雨露均霑’,一人一個,誰都休想跑掉!看你倆誰還敢記不住怎麼喚我!”
翎結結實實地捱了這跟撫摸也沒有什麼兩樣的一記腦瓜崩,垂眸應道:“主人教訓得是,翎記住了,絕不會再犯!”
很好。
棒子打了,還要再給一顆糖果,才能發揮最佳的效果。
瑜清婉兩手同時在翎和鸝額心的紅痕上揉了揉,繼續道:“還有,克 卡羅斯是我在帝國軍事學院的正經同學,不是什麼‘臭魚’,以後不許當著別人的面這樣說!”
“當面不能說 ”鸝抬起頭,故作懵懂地問道,“那意思是——可以在背地裡說嗎?”
“背地裡也不可以!”
隨著她的話語,又是一記腦瓜崩落在了鸝的額頭上。
不同的是,這次被彈了之後,鸝打得劈啪響的小算盤落了空——他沒能等來少女安撫的輕揉。
“哦 知道了 ”鸝剛剛不情不願地應下,隨後眼神一轉,輕輕晃了晃懷中抱著的纖細小腿,他期期艾艾地問道,“主人 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一下,就是 那條臭 不是,那隻塞壬吧 您和他的、嗯、那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