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舞銀蛇,原馳蠟象!
靖康元年,十一月下旬,小雪節氣的第二天。
今年的第一場雪,已經來臨。
黃河兩岸已經籠罩在一片白雪茫茫之中。
不過,比以往來得晚了一些。
駐守在東京外圍,黃河南岸的滑州白馬津渡口的二千士兵,天天盯著黃河對岸的黎陽。
金兵在黃河北岸接連出現。
而黎陽的金兵更是層出不窮。
黎陽早已經沒有兵馬駐守,城中的軍民,要麼撤到了黃河南岸,要麼就疏散到了鄉野。
當大雪來臨之時,守將看到對岸日益增多的金兵時,他們已經做好了撤離的準備。
這是官家親自下旨給黃河南岸計程車兵說的。
他不需要士兵死守一城一池。
畢竟像滑州和黎陽這樣的城池,根本擋不住金兵的進攻。
死守只會是給金人多送一些人頭,讓他們的屠刀上面的血垢變得更厚一些。
不過,他們撤離之前,樞密院給他們留下了一道密令,就是選拔數十名死士,在金人從冰面上過河的時候,發動偷襲,炸燬冰層。
一百枚用火藥做成的地雷已經送到了滑州白馬津的統制官手上。
死士的待遇也是非常優厚,兒子直接升為正九品的承奉郎,每年有三十貫例錢。
若是活著回來,提拔為正八品武官。
死士選拔一出,竟然有上百人報名。
白馬津的統制官選了五十名,寫了生死籤,然後教習火雷的使用方法,日夜待命。
“大人,河面結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撤了?”
大雪下了一天之後,白馬津的守衛士兵去到河面上一看,發現已經結上了一層兩指厚的冰面,於是趕緊回來向統制官彙報。
“這點冰,還不能走人,金人還不敢過來。”
“要是沒看到金人出現,我們就撤了,會給京西北路丟人的!”
統制官看著白茫茫的河面,一臉淡定。
就這麼厚的冰,怎麼能走人呢?
自從朱元璋大舉任用武人,提高武人的地位後,這守衛在黃河南岸的一眾士兵們紛紛覺醒。
加上相州城張憲的事蹟宣傳,東京城外圍第一圈防禦計程車兵士氣也是極大提升。
至少他們已經不怎麼畏戰怕死!
就在這時,一陣陣鳴鏑響起!
雪白的河面上出現一個個黑點,他們快速朝南邊飛奔過來。
“大人,那...那是什麼?難道是金人要過河了?”
士兵們驚呼起來,言語中顯得很是驚慌。
雖然大大鼓舞了士氣,但當自己強大的敵人真正出現的時候,那股恐懼還是掩蓋不住的。
統制官當即大聲呵斥道:“慌什麼慌!”
他參加過第一次東京保衛戰勤王,知道金人的彪悍。
但他也有樞密院的密令。
“看你們一個孬的,這才多少金狗?把所有人叫上,準備戰鬥!”
“我們撤退之前,先將這些金狗的人頭割了回東京請功。”
統制官對著身邊的副將和一眾軍官怒吼著,眾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馬上招呼手下計程車兵動起來。
白馬津的城寨裡,原本白雪皚皚的地面,立馬出現了一串串腳印。
二千宋軍馬上拿起武器,迎著風雪,陸續出現在了岸邊。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射!
密密麻麻的箭矢,隨著主官的一聲令下,射向前方。
然而,冰面上的金人不僅沒有減緩速度,反而越來越快。
箭矢根本就沒法射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