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烈日之下,趙元衡被罰在主殿門前扎馬步。
如今已經是金丹期的他懊惱不已。
師父說只要他的汗水打溼身上衣服,懲罰就到此結束。
可他都紮了整整兩小時的馬步,別說身上了,額頭汗珠都少得可憐。
他可憐兮兮瞅著不遠處屋簷下被罰站的禿禿。
被他盯著的禿禿壓根不敢吭聲。
昨日她們回來之後,立馬被大師伯拉著噓寒問暖,得知趙元衡差點被奪舍,大師伯氣得鬍子都炸了!
拉著趙元衡上上下下好一番檢查。
查到趙元衡識海內,有魔修殘留的記憶;大師伯臉黑如墨。
等大師伯幫趙元衡將識海內魔修的記憶封印後,已日落西山。
但大師伯不肯放過她和趙元衡,絮絮叨叨口若懸河。
她眼睜睜看著天際彩雲換上黑衣,皎月代替圓日。
可……大師伯的口水好像用不完一樣。
禿禿又生生看著天邊黑雲換回綵衣,皎月與圓日再次換班。
禿禿都以為自己和趙元衡還得在大師伯的口水下,見證三四輪日月交替才能得救。
沒想到,大師伯居然大發慈悲,讓趙元衡出來扎馬步反省,讓她到陽光曬不到的屋簷下罰站。
相比被大師伯的口水淹沒,她更喜歡現在這個罰站!
至於趙元衡的求救?
她沒看到!!!
開玩笑!大師伯可是在主殿盯著她們呢!
萬一她和趙元衡其中一個出聲,讓大師伯改變主意,不罰他們了,又改回說教怎麼辦?
禿禿低頭避開和趙元衡視線對視。
趙元衡哭喪著臉,咬牙繼續扎馬步。
禿禿用餘光偷瞄趙元衡,見趙元衡收回視線老老實實扎馬步,悄悄鬆口氣。
太好啦!
就是不知道要站到什麼時候。
師伯只說趙元衡要是出汗把衣服都打溼了,那懲罰就結束啦。
可是師伯並沒有說她的懲罰要怎麼才結束。
哎呀!該不會是趙元衡什麼時候結束懲罰,她就什麼時候結束吧?
禿禿小臉皺成一團。
趙元衡現在是金丹修士,想要出汗除非身上靈氣耗空,或者他能控制靈氣不滋養他的肉身。
否則站一個月,他也不可能出那麼多汗。
這麼一想,禿禿小臉幾乎皺成包子。
她期期艾艾瞅著趙元衡。
趙元衡不明所以,抬頭望向禿禿。
禿禿張嘴朝他做了個“靈”的口型。
“咳咳……”
木之澤故作咳嗽的聲音一出,禿禿就乖乖站好,嘴巴閉得緊緊的。
好似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趙元衡茫然眨眼。
禿禿剛剛想跟他說什麼來著?
在趙元衡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眼神下,禿禿嘴巴動了動。
“咳咳……”
木之澤的咳嗽聲比先前還要大聲不少。
禿禿:……
這次她徹底老實了,嘴巴動也不敢動。
趙元衡也回過味兒來。
師父這是不給他和禿禿交流啊!!!
見兩小隻徹底安分,大殿內的木之澤終於將視線轉回自己案几那一堆玉簡上。
時間一點一滴流失。
房簷下的禿禿小腦袋一點一點,兔耳晃呀晃,眼睛眯成一條縫。
被烈日曬得眼睛同樣微眯的趙元衡,心中留下羨慕的淚水。
他也好想睡覺!
倏地,他脖頸一涼,心中莫名打起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