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時間可真快,眨眼就三百多年了。
那話怎麼說來著?
時間如流水,眨眼而逝。”
一旁的謝不易睨了他一眼。
瑾昱不滿回瞪他。
“什麼眼神?”
謝不易輕咳一聲。
“看瘋子的眼神。”
瑾昱冷哼。
“你不懂,老子我在北淵沙漠待了三百年。
好不容易回來,好不容易看到我閨女,還不給我感慨一下?”
謝不易掩唇輕咳。
“行,你感慨吧。”
“謝冰塊你好敷衍啊!
虧我還千里迢迢趕回來關心你的情況。”
謝不易面無表情。
“那可真遠,三百年前受的傷,你這路趕了三百年。”
瑾昱一噎,而後忍不住嘆氣。
他不出聲,謝不易也不吭聲。
兩人站在冰晶果林外,身影筆直,簌簌雪花飄到他們身上。
兩人視線皆落在林中那抹白色的身影上,而後對視一眼,齊齊嘆息一聲。
“冰塊,咱閨女這性格越發清冷了。”
謝不易點點頭。
“自三百年前,她醒來後,性子一天比一天沉悶。”
“一擎也是。”
“一擎何時回來?”
“快了吧,這些年他拼了命的修煉。
修為上是沒什麼問題了,我就怕他的心境出問題。
元衡的死,給他打擊太大了。”
自己九死一生引開魔物,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師弟。
結果一回頭,就得知自己師弟被人扔入滿是魔物的空間裂縫內。
一擎沒有當場走火入魔,已經是萬幸。
想到這,瑾昱神情冰冷。
“是我們太過仁慈,才會讓那些散修以為殺了我歸一宗弟子,我們還能心無芥蒂的救助他們。”
謝不易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瑾昱洩氣。
“好吧,我們確實仁慈。
只是從日日發丹藥改成一月一發。
唉!
我真想不管不顧。
這麼憋屈,我都怕對我的心境有礙。”
瑾昱自顧自抱怨。
謝不易負手而立。
“我們是宗門之首,若我們帶頭排斥散修,他們在北淵沙漠就沒有活路了。
這三百年來,北淵沙漠情況如此嚴峻,外界一絲一毫風聲也無。
他們付出良多。”
瑾昱蹙眉。
“你不生氣?”
謝不易視線重新落回林內。
“生氣。
很生氣。
可,那又如何?
做決定的不是我,我不用顧忌那麼多。
同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瑾昱嫌棄撇嘴。
“你這破身體,還想管呢?”
謝不易神情一暗。
三百年前,為了帶回玉君瑤,不給她,不給禿禿留遺憾。
他拼盡全力,才突破重圍,破開陣法。
但……他的丹田留下暗傷,經脈重創,修為不得寸進。
就是可惜,僅一面,玉君瑤便……
想到玉君瑤在禿禿面前身隕,禿禿昏迷幾日醒來後的模樣,再想到二師兄,以及自己現如今這副身子。
謝不易眼眸暗淡,長嘆一聲。
瑾昱自覺失言,拍了自己一下。
“有百草師姐在,會好的。”
謝不易笑笑沒有再言語。
林中那抹白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