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慈乘坐飛船停在冰刃峰護山陣法外。
神情恍惚,眼眸黯淡無光。
視線直直落在冰刃峰白茫茫的雪花上。
她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明明她離開宗門前,一切都好好的。
去了趟東九城,回來什麼都變了。
她知道她月華界第一美人的名頭會有爭議。
但她沒想過爭議那麼大。
直接改變了宗門內弟子對她的看法。
她在宗門那麼多年的努力,一朝被毀。
她名聲毀掉的同時,玉曦月那半妖的名聲水漲船高!
憑什麼?
她不過挺身護了下宗門內的弟子。
這不是她的本分嗎?
憑什麼她能靠此名聲大漲。
她就拉一下票,她在外的形象就被逆轉。
這就算了,她相信憑藉自己,再花個幾年時間,定然能將名聲再找補回來。
偏偏她大師兄回來了。
大師兄一回來直接接任掌門之位。
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
三百多年啊!
她花費了三百多年,就是為了那個位置。
可大師兄一回來直接搶走!
他搶走她心心念唸的位置還不夠!
他居然恨她!
他憑什麼恨她?
他怎麼能恨她?
她才拜師沒多久,他就離開宗門去歷練。
回來就搶奪她心心念唸的位置!
她都沒恨他。
他居然有臉恨她?
哪有這樣當師兄的?
一想到自己從東九城回到宗門,宗門紅綢飄飄,她還以為大家在迎接她。
誰料,守門那弟子竟然說,這是為了幾日後大師兄接任掌門之位做的準備。
許清慈就恨的咬牙。
她還以為接任大典當天,她不去師父會來找她談心。
師兄也會過來找她。
可沒有,統統沒有。
他們就當她不存在。
師兄看她的眼神,透著恨意。
一宗掌門居然恨她。
莫名其妙就恨她……
許清慈委屈得想哭。
她忽然覺得歸一宗好陌生。
她好怕哪一天,大師兄趁師父不在宗門,隨便找個理由把她逐出宗門。
她心裡很不安。
她想看看小師叔,想聽聽小師叔的聲音。
可……她進不去,她無法踏入冰刃峰半步。
許清慈眼眸落寞。
她抱膝坐在飛行法器上,好似被遺棄的小動物。
孤單又可憐。
此時此刻的她,完全忘記自己是如何借趙元衡的信任,將趙元衡騙離歸一宗。
再靠趙元衡對她的不防備,讓趙元衡自己去聞能迷暈高階修士的迷藥。
也忘了初聞趙元衡死亡訊息時的惶恐不安。
只覺自己是最可憐可悲,還被眾人排擠的修士。
倏地,天空被籠罩上一層幕布。
劫雲翻滾,威壓逼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纖細身影從冰刃峰內飛出。
那道身影頓了頓,落到她飛行法器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道纖細的身影就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師姐得罪了。”
曦月不等許清慈回應,抓著她肩膀,帶著她飛速撤離劫雲範圍。
幾乎是從冰刃峰,飛到法峰。
冰刃峰一再縮小。
曦月才放開許清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