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你的長姐,定要好好訓誡你一下,省得出去丟人!”
女子似乎是撒夠了氣,帶著丫鬟洋洋得意地走了。
圍觀的群眾也逐漸散了,眼裡對宋清溪都是同情:啞巴啊……
“小姐……”折枝滿臉淚水。
宋清溪搖了搖頭,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但很快便被擦去。
她想著:怎麼樣都好,只要不在宋家,都行。
如今這樣,倒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自己本身就是啞巴,父親認為自己沒有價值,便從小養在莊子裡,要不是自己的妹妹宋少溪哭天喊地地說不要嫁人,父親才想起自己來。
可是,嫁了人,如果發現自己是個啞巴,恐怕躲不過一陣毒打吧?
瞳孔逐漸失去焦距,卻突然出現一支藥膏。
抬頭望去,只見面前的少年神色如常,既沒有嘲諷,也沒有同情,只淡淡說道:“消腫的,收著吧。”
宋清溪猶豫著不敢伸出手。
顧臣朝前遞了遞:“旁人不拿你當回事,自己總歸得好好的。”
宋清溪接下了這支藥膏,雖不能說話,但還是認真行了一禮表示謝意。
望著顧臣離開的背影,宋清溪心想:這位公子真是個好人。
折枝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家小姐,只好扶著宋清溪:“小姐,奴婢給您上藥吧。”
,!
宋清溪看著折枝,笑著點點頭,指了指折枝手腕上的傷:一起。
折枝跟著自己,經常被欺負,但一日都沒抱怨過,是自己不爭氣,都不能開口給她主持公道。
不過……
宋清溪偷偷地笑了,倒是有一個辦法。
“誒,你知道今兒當街打自己妹妹的那位小姐不?”
“這我當然知道了,隔壁老張家的回來說了,有個小姐打扮模樣的人在街上痛罵自己的妹妹!你說這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瞧著也就那麼回事兒嘛!”
“那可不,你可知是哪家的?”
那大嬸搖搖頭,磕了把瓜子,催促她快說。
“可是太子太傅宋商家的呢!”
“誒呦誒呦,真新鮮啊!”
不知怎麼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天街上發生的事,連茶樓裡的話本子都更新了。
說書人摺扇一開:“今兒,書接上回,話說這宋家長女啊好一頓威風……”
偏偏這京城裡的流言傳得快,當時目擊者又多,連抓人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不知怎的,這話突然傳到當今聖上的耳朵裡了,據說當今聖上怒斥宋商,說自己閨女都教不好如何教好太子,當即便大手一揮,讓他回家反省去了。
這可就要了命了,回家反省,又沒個期限,誰知道皇上的火什麼時候才能消?
宋大人氣得直接上家法,把宋少溪打得皮開肉綻。
折枝聽聞了這個訊息,笑開了花:“小姐,你這主意真好,這下子,她肯定沒十天半個月不能下床了!”
宋清溪也笑了,自己就是讓人傳出去,誰知竟然有這麼大的效果,還驚動了皇上,只能說自作孽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顧臣回去後,自己還沒有說什麼,江海噼裡啪啦地一頓告狀,顧家人都在。
自然也被安安聽到了,安安揮著小拳頭一臉氣憤的樣子,自然有人要倒黴了。
“說起來,臣兒還和太傅家的姑娘有婚約呢。”許汀蘭,顧臣的母親說道。
顧臣感受到了所有人的凝視:……怪丟人的。
顧鳴山沉吟道:“改日退了吧,這樣的性子,遲早惹事,我們顧家,容不得這尊大佛。”
許汀蘭點點頭,今日就下拜帖,明日直接去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