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完一場客棧戲份,大家也沒那麼多講究,中午索性直接就在劇組用飯,有的人甚至蹲在地上盤著腿吃著盒飯也是噴香。
古湘靈坐在大堂內長凳上,一邊吃盒飯一邊忍不住和松月說笑。
“在搭景裡面吃飯,嚴導就不怕毀壞道具啊?”
這話不用松月說,旁邊後勤大叔就開口。
“嚴導不怕你們毀壞道具,就怕你們不毀壞,大傢伙在這吃飯那也是為了給道具增加點生活氣息,嚴導還求之不得吶。”
古湘靈頓時明白過來,這裡不是橫店租賃場景,害怕賠償,所以為了不破壞場景,一切都小心翼翼。
這裡一切都是為了真實,一切都是為了劇情服務,道具那自然是怎麼真實怎麼來。
古湘靈真是覺得自己來對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劇組。
但也不得不說,劇組財大氣粗,連整個客棧都是為了取景自己搭的,要知道這個客棧並不佔據整部電影多少篇幅。
正說著話,旁邊只聽到‘吱扭’一聲,伴隨著哎呦和倒地聲。
轉頭一看,隔壁飯桌上傅溫韋一屁股坐在地上,灑滿一身的飯菜湯汁,旁邊則是斷腿的長凳。
古湘靈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大笑。
“哈哈……”
“傅哥,是不是劇組伙食太好,您這需要減肥了,一屁股把板凳坐壞了,別到時候片酬都不夠賠劇組的錢,到時候真成付費上班了。”
旁邊攝像大哥將人拉起來,看著褲子和外套髒了一片。
“要不要回去換個衣服?”
傅溫韋站起來拿紙巾擦擦,擺擺手。
“算了算了,反正在大漠拍戲就沒有乾淨的時候,飯菜估計是想給我衣服做個畫,得了,我現在接受度很高了。”
什麼潔癖,來大漠拍戲這些天統統給你治的服服帖帖。
很快有人給他拿來新飯盒和凳子。
這次傅溫韋簡單試了試,發現還是有些晃,忍不住有些害怕。
旁邊道具組大叔樂呵呵道。
“咱們劇組道具就沒有結實凳子,即便有,嚴導早就讓人弄壞了,畢竟這大漠客棧哪有好東西。
沒看這桌子上坑坑窪窪,都是嚴導提前半年讓俺們那刀劃的,再潑點血水,順便再放外面風吹日曬幾個月,才有現在黑不拉幾的色。”
傅溫韋聽到這屁股都不敢坐實了,對著古湘靈道。
“聽到了吧,這可不是我胖了。
你也當心點,萬一真傳出去你一屁股坐塌了凳子,到時候明天熱搜都是你的通稿。”
這話一出,周圍人一片笑聲,氣的古湘靈狠狠瞪他一眼。
傅溫韋又轉頭對嚴導哭訴道。
“嚴導,這不能讓我賠吧?再讓我賠,我經紀公司都不要我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嚴導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胃口一點也不差,吃著大白饅頭都很香。
“賠倒不用賠,但是你得修。
就看你修成啥樣,畢竟這個凳子後面你的還得用,要不然你到時候再甩個屁股蹲,那可怨不著別人了。”
周圍人頓時笑的更歡,其中古湘靈笑的最大聲,松月坐在一旁也是微笑。
下午沒有拍攝,但所有人不敢有一點鬆懈,因為一切是在為晚上拍攝做準備。
感受到窗邊光線變幻,松月忍不住出去看看。
遠遠望去,那輪碩大的落日宛如一顆火球即將落地,將黃沙都染上一片金紅。
雲霞似火,肆意在天邊蔓延。
課本上詩句長河落日圓從未如此具象化。
在這茫茫大漠,浩渺天地間,生命的痕跡被無限稀釋,無盡孤寂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