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繁星點點,東京城的燈火闌珊處,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暗流。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場深夜的交談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莊重。
“燕青兄弟,你手中這本佞黨冊,非同小可,究竟是如何落入你手的?”蕭嘉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閃爍著探尋的光芒。
燕青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狡黠也有幾分無奈,“此事說來話長,卻也是機緣巧合。那日,我應李師師之邀,前往她那煙雨朦朧的樓閣中,本想只是品茶論道,不料卻意外發現了這本冊子。”
“李師師?”蕭嘉穗眉頭微皺,這位名動京城的青樓女子,不僅以才情和美貌著稱,更因能接近天子而名聲在外。
“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據說,這本冊子原是一位剛正不阿的清官,冒死蒐集了朝中奸臣的罪證,然後附上這本佞臣名錄,呈獻給皇上,希望藉此肅清朝綱。但可惜,皇上並未將此等大事放在心上,反而視為一場玩笑,隨身攜帶,卻不慎遺落在了李師師處。”
燕青緩緩道來,語氣中透露出對時局的深深憂慮。
“皇上最親近信任之人,都在這本冊子之中,皇上如何能肅清自己的人呢?那名清官也真是太過天真!”
蕭嘉穗聞言,不禁唏噓不已。
燕青緩緩道:“這四人門下,不乏權傾朝野、隻手遮天之輩,如果皇上按此奸黨冊拿人,無疑是將國之根本置於危卵之上,甚至是自身安危得難以保證,這四大奸黨心狠手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一旦將他們逼急了,他們就會聯手,到那時,一切都完了。從另一個方面講,宋徽宗還是很刁詭的。”
蕭嘉穗聽了燕青的分析,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燕青雖然年輕,但看問題的角度還是很深刻的。
“正是如此,皇上將這冊子擱置一旁,這宋徽宗之所以將這本冊子揣在身上,只是欣賞這冊子上的字,這清官的書法字如珠璣,堪稱小楷中的一絕,這宋徽宗最喜愛書法字畫,便將奸黨冊當成了書貼。茶餘飯後時時欣賞,哪裡將國之大事放在心上?卻未曾料到,它背後藏著的是多少忠良之士的血淚與期盼。最可氣的是,皇上出賣了那位清官,不久之後,那位清官便莫名其妙地暴死於家中,最後案子一直擱置未破,最後竟然不了了之。”
“一定是這些奸黨下的毒手!”聽了燕青這番言談,蕭逸塵憤懣道。
蕭逸塵又將冊子翻了一翻,疑惑道:“你說這冊子上的書法是小楷,如何卻是行書?”
燕青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我見此冊子珍貴異常,又恐落入奸人之手,便斗膽向李師師借來一閱,並連夜手抄了一份,以備不時之需。原件已經返還了李師師。”
蕭逸塵恍悟。
“燕青兄弟年少多識,文武雙全,寫得一手好字,又知道這麼多事情,想必也是出身名門、交遊天下吧?”
燕青淡然一笑道:“恰恰相反。”
他話鋒一轉,開始講述起自己的身世。
原來,燕青本名楊青,祖籍大名府,出身貧寒,其父雖然務農,但卻家傳一身好武藝,楊青便自幼跟父親習武,父親的願望卻是讓他讀書成材,考取進士、光宗耀祖。楊青也不負父望,刻苦攻讀。家中雖然貧寒,父親卻在兒子讀書上毫不吝嗇,將積攢的錢都用來培養兒子,把楊青送到了鎮上的私塾,與村中富紳之子同堂共讀。巧的是,那富紳之子也叫楊青,他的父親楊萬財曾在京城為官,家境殷實。”
為了區別二人,私塾先生稱大一點的富二代楊青為大楊青,稱出身農家的楊青為小楊青。
這大楊青不愛學習,總是調皮搗蛋,經常逃學,與一幫潑皮到野外追雞打狗。
因為大楊青家裡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