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的情緒。
他深知,這一刻,是他為父報仇的最後時刻。他一把將丁大官人拖入院中,月光下,丁大官人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袁朗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鋼撾化作死神的鐮刀,一刀劃開丁大官人的腹部,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夜色。
他割下丁大官人的頭顱,系在腰間。
他要將其帶回去祭奠父親的亡靈。
那一刻,他的心中既有復仇的快意,也有難以言喻的悲涼。
這仇報得太晚,讓丁大官人多活了三年!
然而,復仇的火焰尚未熄滅,反而引來了更大的風暴。
丁府的慘叫聲和沖天的火光驚動了四周的居民,有人迅速報知了官府。不久,一隊官兵手持火把,喊殺聲震天動地,向著丁府湧來。
還沒等袁朗和蕭逸塵離開,官兵已經將他們重重包圍。
官兵隊伍當頭有一員大將,胯下棗騮駒,手提大桿刀,擋住袁朗和蕭逸塵的去路。高喝一聲:“殺人放火的賊人聽了,速速伏縛,否則將你們就地正法!”
袁朗見狀,怒不可遏,他深知此刻已無法全身而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嗷的一聲怪叫,縱身而起,躍起一丈多高,那兩條撾直向那宋將砸下去。
宋將雙手舉刀上迎,就聽得“咔嚓”一聲響,那大桿刀當即斷為兩截。
雙撾正砸在宋將腦袋上。
“啪嚓”宋將腦殼成了爛西瓜。
死屍倒栽於馬下。
隨後,袁朗如同瘋魔一般,在官兵中左衝右突,將官兵殺得四散奔逃。
蕭逸塵明白此刻不可久戰,唯有逃離才是上策。他對袁朗大喊:“不可戀戰快走!”兩人藉著夜色的掩護,向著邢州衙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來到邢州衙門,已經天色微明。
衙門知府大人也已經上堂,因為近期他就沒有回家過。
知府的名字叫蔡德璋,據說與蔡京還有些遠親關係。
蔡德璋這些日子也是緊張得很,他聽說一名無影殺手將東京城官場攪了個底朝天,專殺罪大惡極的朝廷高官,他自知這些年壞事做絕,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因此,他白天食不甘味,夜晚睡不安枕,招募了一百多名保鏢,圍繞在自己左右。
他聽說那些被殺官員大都是死在家中,因此這些日他沒敢回家,而是將家搬到府衙之中,夜晚時則掛上上千盞燈籠,照得到處如同白晝,如同過元宵佳節相似。
如今的邢州衙門巍峨聳立,燈火通明,彷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壘。
上百的官兵全副武裝,持槍提刀,環列在衙門大門四周,如臨大敵。
蕭逸塵與袁朗站在衙門之外,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和重重官兵,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知道,一旦踏入這道門,便再無回頭之路。
但復仇的火焰已經燒盡了他們的退路,他們只能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