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周柯禮，打理齊整的頭髮已經被抓成了雞窩。
“再來！”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兩個字。
又抽了張女巫。
“神職，”林祁首次猜對，周柯禮的眸光亮了亮。
“繼續，繼續。”
“預言家。”
“不對，”周柯禮嚥了咽口水，目光仍舊希冀。
“純白之女。”
“你玩兒我呢！”他激動翻開牌面，“為什麼不往追輪次的神牌上面猜，同樣有查驗功能的牌你能猜兩次……”
“純白也可以追輪次啊，”林祁蹙眉。
“我，這，”周柯禮語塞，“舉一反三好不好？你猜預言家的時候，沒看出我的眼神和你說的這張牌完全沒有共通性嗎。”
“純白有查驗功能，雖然可以驗死狼，但它和預言家幾乎可以劃成同一類別。”
“你等等，”林祁花費10積分從藍鼠那裡購買十塊維持情緒穩定的餅乾。
擺在周柯禮面前。
就這樣，每次瀕臨崩潰的時候，周柯禮都能適時平復心緒，繼續扮演“陪練”角色。
臨近傍晚，林祁終於猜對他手中那張神職的具體身份。
周柯禮不可置信看過去，渾身氣力瞬間洩出。
仰躺在沙發上癲笑。
林祁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起身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茶几上全是散亂的餅乾碎屑，包裝袋被扯的面目全非。
“下次……”
“下次再練？”林祁有些擔憂他的精神狀態。
“下次再也不練了，”周柯禮收斂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苦澀鬱悶。
“你放過我吧，哥。”
“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請你，”林祁溫聲安慰。
“吃不動了，”周柯禮無力擺擺手，“一下午你餵我吃的癟已經夠多了。”
“……”
正常對局只有四張神職，四張民牌，四張狼，且有外接位資訊輔助，加上可以聽發言判斷。
抿牌並不算難。
今天的牌堆中混雜了十張不同神職。
對手還是周柯禮。
林祁便深深體會到了艱辛與挫敗的滋味。
不是他刻意折磨，確實用心抿了，可結果卻大多不盡人意。
只有在零下20度的冰寒中待過，才可以輕鬆駕馭零下5度的寒冷。
就如他現在這樣，越是錯綜複雜的牌面，越有突破極限的可能。
倘若有一天，十張牌面他有八張抿對。
匹配對局中的身份，與透明何異？
“我不是不樂意陪你練，讓我緩幾天，”周柯禮見他眉頭緊鎖，態度頓時軟了下來。
“那個餅乾真的很噎人，我，我下次再吃。”
“謝謝……”林祁遞出手掌，將他從沙發上拉起，“真切體驗過，才明白你當初練習的艱辛。”
“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可以做到抿牌無差，我從來沒有思考過，是什麼樣的過程造就了今天的你。”
“真的，很了不起。”
“都是舊事，不提也罷，”周柯禮隨口揭過，髮絲被細汗粘在額前，面孔清澈而富有少年氣。
“以你的腦袋，我相信這個過程不會比我久。”
“加油！”
“好，”林祁心中沉悶散去不少，唇間綻開一抹溫和笑意。
此時張小青正好帶著林舒雲歸家，簡單收拾一番，便開始準備晚餐。
幾人說說笑笑，結束尋常的一天。